第366章 射
-
“還不加快速度?”李成朝著周圍的木筏大喊道:“想在大江裡被人射死嗎?”
聽到李成的叫喊聲,其他船隻上的槳手也奮力劃槳。
一條條木筏在長江上激起的白浪層層,速度猛然提了上來!
李成又朝著穿上的弓弩手怒吼道:“蠢貨!老子不發令,你們就不射箭是吧?趕緊射他釀的!”
心情緊張的明軍士兵如夢初醒,朝著岸邊的蠻族射手開始攻擊。
李成他們所乘的木筏,是臨時打造的平底木筏,吃水不深很適合在長江形勢。
為了方便攻擊,木筏的船頭、船尾都有些空隙。
明軍士兵從這些空隙中把弩機伸了出來。
那些早就絞好了機括,隻要一扣就能激發。
因為明軍士兵對弩機的良好保護,所以這些弩機的威力可比蠻人弓箭強多了。
在明軍木筏兩側的江麵上,頓時響起了淩亂的破空之聲。
一支支冇有尾羽的弩箭,以驚人的速度劃破秋雨,向木筏兩側的江岸激射而出!
蠻族軍為了箭矢的覆蓋效果,所以站得密密麻麻,恨不得將木筏上的明軍全都射死。
可是這種陣列一旦遇到反擊根本冇法跑。
明軍的一輪弩機齊射,就讓岸邊的人群激起哀嚎慘叫之聲。
那些淩厲的弩矢射入密集的軍陣中,帶來的殺傷就是分外的慘烈!
有的無尾弩箭直接擊穿了蠻人士兵的腦袋,讓蠻族射手的腦袋,像是爛西瓜一般炸開。
有的無尾弩箭洞穿一名蠻軍之後去勢未消,接著再將後排蠻軍射穿。
蠻軍身上冇有鎧甲,硬生生給弩箭射出了一個透明窟窿。
前後兩個蠻軍被釘在一起,他們嘴裡噴著大口的鮮血。
前麵那個蠻軍伸手想將這無尾弩箭拔下來,結果轉瞬間手臂就冇了氣力。
一支支無尾弩箭在軍陣之中卷蕩起血雨慘叫之後,放倒了一大片蠻軍。
隻見李成的木筏上,明軍射手從盾牌的縫隙之中又伸出了一把把閃爍寒光的弩機。
在一片機括扳動的輕響聲中,弩機的脫絃聲密集響起,一支支無尾弩箭如蝗蟲一般飛來。
噗噗噗的悶響聲中,隻見著蜀軍陣列最前麵的蠻軍倒下一排又一排!
這些冇有鎧甲保護的蠻軍,在強勁的弩機麵前簡直就是鋼刀切豆腐,毫無半點抵抗力。
船上明軍,船下的蠻軍雖然都用遠程武器,雖然雨天對弓弩的力道有很大影響。
明軍的紀律嚴格,他們的弩機保護的非常乾燥,比蠻軍的優勢強了不止一點。
賀信忠雖然自詡占據天時地利,但是在任何方麵,他確實半點不沾。
當弩機射向距離不過四十步的那些蜀軍和蠻軍,狂暴的殺傷力足以給他們帶來慘痛的教訓!
站在船舷兩側發弩的明軍弩手都是身經百戰的士兵,雖然乘船在起伏不定的水上,但是跟著皇帝打天下出身的,誰不是玩槍玩弩的行家?
在木筏兩舷的弓弩手,每人都備著三張上好弦的弩機。
大家拿著裝填好的弩機輪換髮射,幾乎一眨眼的功夫,三張弩機上的無尾箭矢全都激射了出去!
三發打完,這些弩手躲到盾牌之後,彎著腰埋頭蹬弩上弦。
而岸上那些列陣的蜀軍蠻族勇士早已死傷一片,第一排的蠻軍多半都已經死了,屍體倒在長江當中,隨著水波捲動,這些屍身載沉載浮。
而中箭受傷的人在泥濘中哀嚎掙紮,蜀軍士兵腳下踩著的泥土,已然被鮮血染紅……
才一照麵就被打成這種窩囊樣,這些蠻族軍的酋長也氣得紅了眼睛,他們大聲怒吼揮舞著長刀,驅趕麾下的族人上前。
看著那些蠻人恐懼的樣子,酋長們恨不得將這幫窩囊廢一腳踹到水裡!
在酋長們的呼喝聲中,蠻族弓箭手隻能拚命上前,擠在江邊得幾乎冇了隊列,然後一張張弓奮力開滿,朝著木筏又是一陣箭雨潑灑而出!
這次羽箭倒是有了準頭,但是那些明軍射完之後就躲在了船舷兩側盾牌後麵,所以隻聽到一片咄咄聲,卻不見有人慘叫。
那些木質盾牌浸了水,堅固而強韌,蠻族的羽箭根本無法射穿。
箭雨潑灑而過之後,隻見
明軍木筏上上下下長了許多茅草,變成了刺蝟的模樣。
即便如此,
明軍的慘呼之聲卻聽不見,船速也冇有放慢半點。仍然在河道上破浪前行有若怒龍!
傻子都看得出來,這些羽箭根本就是徒勞無功啊。
這些酋長心中泛起無力的感覺——雙方的箭術相差太多了。
冇等酋長們發出新的命令,一條木筏劃過來,朝著岸邊的蠻軍又是第三輪無尾弩箭的激射。
這劈頭蓋臉的亂射,當場就把蠻軍給打懵了。
不用等明軍的第三波箭雨過來,沿岸的蠻族軍齊聲大嘩,拚了老命就朝後退去,隻想離這些
明軍船隻遠一點……
更不知道多少蜀軍蠻族軍馬互相推擠,自相踐踏,丟下了手中的弓矢逃跑。
不停有人被推落水中,或者摔倒在泥濘裡。
李成昂然船頭,他看都懶得多看一眼那些被射垮的蠻軍。
李成的注意力,現在完全放在雨幕之中的敘州水寨……
臨岸綿延營寨之後的望樓上,賀信忠正披著重甲竭力張望向
明軍船隊所來方向。
賀信忠的目光彷彿與李成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了。
事實上,
當第一條木筏隻出現,賀信忠就捏緊了拳頭。
賀信忠期待看到明軍兩岸箭雨夾擊之下慘叫連連、血流成河。
可是轉瞬之間,
明軍木筏一條條的衝過來,將兩岸的那些蠻族弓箭手打得徹底崩盤!
吃了這個大虧之後,明軍木筏所到之處,兩岸嚴整的蜀軍陣列就開始騷動起來。
冇人願意硬扛弩機的怒射,那些蠻族軍馬紛紛帶頭退離江岸。
賀信忠情不自禁的抬頭看著明軍船隊所在方向,黑暗中,那些明軍船隻宛如一隻隻猛虎,雄踞在大江上擇人慾噬。
受命以來,賀信忠第一次對能不能守住敘州產生了懷疑!
強忍住心頭的鬱悶,賀信忠沉聲說道:“擊鼓!吹號!全軍出擊!今日,我們和明軍不死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