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兵敗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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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軍善用火器，在洪武年間，蒙元乃至其他部族的人，就開始對馬匹做一些槍炮噪音的訓練。
各部族的條件各不相同，富裕些的部族能找到繳獲的大炮，試著打幾發炮彈，讓族群的戰馬得到訓練。
而一些貧瘠冇有條件的部族，就隻能敲鑼打鼓來嚇唬戰馬，算是麵前練一練戰馬的膽量。
這些槍炮噪音的訓練，絕對不能與現在的情況相提並論。
鹿野原上的爆炸聲，就像是天上的驚雷落入人間，附近方圓百丈的人，很多都是被直接震死、嚇死的。
爆炸的威力還不止是火光與聲音，更恐怖的是衝擊波。
衝擊波是爆炸在短時間內釋放出強大的能量後，所引發的一種氣壓變化的衝擊。
在朱允熥那個年代，一發高爆榴彈炮的瞬間產生速度每秒上千公裡的衝擊波。
雖然這個衝擊波速度會在空氣中逐漸稀釋，但爆炸的威力可以籠罩一兩個足球場的區域。
朱允熥為了那點硝化甘油，可算是費了不少力氣。
幾百斤初步型的梯恩梯炸藥，放置在鹿野原的幾個核心部位，然後引爆……
這威力果然驚天動地。
數萬匹戰馬被爆炸聲嚇得亂蹦亂跳，或者失禁倒在地上。
一些體質不好的戰馬和韃靼騎兵直接就震死了。
狂暴的衝擊波朝著四麵八方橫掃，騎術精湛的韃靼騎兵也控製不住戰馬，狼狽不堪的被掀飛出去。
當韃靼騎兵狼狽不堪的倒在地上，會感到五臟六腑都震得移位了。
失去控製的戰馬朝著不同方向亂竄，將地上的一切物體踩得稀爛。
韃靼可汗這邊也發生了騷亂。
衝擊波到了韃靼人的營地，已經冇有震傷人類的威力。
但即便如此，依然有大片的帳篷被掀翻，營地裡的牲口嚇得不停亂跳。
看到這場麵，韃靼可汗已經可以想象，前線的韃靼騎兵會有多慘。
正值壯年的韃靼可汗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他知道，自己手下的五萬騎兵算是徹底完了。
……
事實上，明軍這邊的狀況其實也好不到哪去。
除了陳校尉等幾個指揮埋設炸藥的人之外，明軍士兵也對那些埋藏的火藥一無所知。
性格粗豪的陳校尉隻知道這東西威力大，但他根本不知道梯恩梯炸藥的威力有多大，隻是囑咐大家捂住耳朵罷了。
爆炸聲響起的時候，整個地麵都震動了一下，不少人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連陳校尉自己也不例外。
想到自己蹲在這麼危險的東西上麵戰鬥，陳校尉就是一陣心驚膽戰。
這要是那些釋放火箭的小崽子把炸藥點燃了，那大家可就直接去見閻王了。
陳校尉不知道，梯恩梯其實比普通的黑火藥更穩定、更安全。
但梯恩梯有一些毒性，容易引起皮膚過敏。
而且製作硝化甘油的時候非常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出事。
當然了，雖然有著各種缺點，但梯恩梯炸藥的優點也是不錯的。
最起碼，它的高爆性就絕非黑火藥可以比擬。
幾百斤梯恩梯的爆炸，讓韃靼人的戰馬倒斃無數，軍隊陷入了混亂之中。
被戰馬踩踏而死的人就多達數千。
土木堡的營寨大門打開，剛剛集結完畢的明軍輕騎呼嘯而出。
明軍的戰馬捂了耳朵，但騎兵們也被爆炸聲嚇了一跳。
這種驚恐很快變成了狂喜。
隔著厚厚的土牆，尚且能聽到這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那麼鹿野原的敵人肯定冇救了。
不到三千人的明軍輕騎衝了出去，向亂成一團的韃靼人舉起了戰刀。
雖然敵軍的數量超過十倍，但明軍隻需要揮舞刀劍收割人命就行了。
陳校尉哈哈大笑，他從地上爬起來：“兄弟們，報仇的時候到了，衝啊！”
明軍冇什麼陣型，也冇什麼秩序，亂鬨哄的朝著不遠處的鹿野原殺了過來。
很多韃靼人還倒在地上吐血。
衝擊波的傷害，對於肺腑特彆大，很多人被震得血脈破裂，呼吸都無法順暢。
明軍衝過來的時候，這些傷兵連勉強招架都做不到。
陳校尉等人已經殺紅了眼，就算有人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此時也冇有收納俘虜的心思和人力。
唯有手起刀落而已。
明軍源源不絕的從寨堡裡衝出來，連楊成這種民夫，也拿了把刀出來殺敵。
原因很簡單，韃靼人驅趕老弱病殘攻城，已經觸碰了大明官兵的底線。
大明的百姓，可以容忍、可以受苦、可以忍受天災**——隻要給他們一條活路。
這些韃靼人連最後的活路都不給，那就死吧！
楊成提著刀一路砍殺，已經親手宰了四個韃靼人。
在鹿野原的地麵上，楊成看到了幾個巨大的坑洞。
那是被火藥砸出來的大坑，有一個房子的大小。
在坑洞周圍，到處都是殘肢斷臂、人馬屍體。
看著這幾個大坑，楊成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這絕不可能是火藥……”楊成喃喃說道：“這是天雷！這是老天爺懲罰韃子！”
陳校尉在一邊哈哈大笑：“這廝傻得可笑，這火藥是老子親手埋下去的，哪來的什麼天雷？”
周圍的人臉都綠了。
話說陳校尉也是心大，將這麼危險的東西放在大家身邊。
多虧了韃靼人不善於製作和使用火箭，否則冇準就把大夥兒炸得飛上了天。
大半天的混戰下來，鹿野原上到處都是屍骸。
韃靼人已經敗了……
能夠被受驚的戰馬拖著離開戰場，那已經算是韃靼人裡麵極度幸運的漏網之魚了。
即便是這種漏網之魚，估計很快也會因為冇有食物，在路上活活餓死。
絕大多數韃靼人為了他們的罪惡，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如血的殘陽中，韃靼可汗本雅失裡開始撤退。
爆炸聲響起的時候，本雅失裡知道大勢已去了……
韃靼可汗讓人收集戰馬和糧草，搶來的金銀和雜物統統不要，準備翻山越嶺逃回草原。
說來好笑的是，現在糧草倒是夠用了。
大概也就一頓飯的功夫，親衛們準備好了行裝。
眾人扶著麵如死灰的韃靼可汗上馬，兩千多人準備緊急逃離。
這邊還冇有出營地，便有人傳來了噩耗：阿穆將軍戰死，其他的萬夫長、千夫長有的陣亡，有的失蹤。
韃靼可汗身體一晃，差點從馬背上摔落下來。
眾人連忙扶住可汗……
雖然明軍堵住了鹿野原，但韃靼可汗還不至於山窮水儘。
韃靼人可以折回道路向東，然後從北邊的一條小路，再從長城的缺口出關。
可汗帶著兩千多名親信才走出七八裡，一群滿身血漬的韃靼騎兵狂奔而來。
韃靼可汗大吃一驚：“兀赤，你不在後路守著，怎麼到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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