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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禹川沈瑤初 作品

第362章 我從頭到尾,隻愛過高禹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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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遲的胃,這回果然是被芳期給討好了。

係統“叮咚”上線:親,好訊息啊,支線任務又再上升五個點,勝利在望了我美麗能乾的宿主大人。

芳期心裡自然也是一陣雀躍,覺得討好胃口的策略果然得當,雖說距離支線任務的完成還差著一大截,且主線任務仍然冇有持續上漲的傾向,但一餐美食不行,十餐美食還不行麼?最關鍵的是等她把晏遲的胃口越養越挑剔,還怕美食策略的功效不會突飛猛進?開水白菜晏遲還冇品嚐呢,更有那道壓軸的麻辣火鍋,等冬季雪天,晏郎君難耐膝節病痛,她再主動做上一鍋子滿是川椒、辣椒,各色葷素美味的大菜,圍爐坐享,周身的寒涼都被驅散得一乾二淨時,說不定是晏郎主動提出和她建交呢。

一筆本金到手,從此就能正式走上發家致富的不歸路……不是,是錦繡前程了。

鄂霓今晚也是把撥霞供和黃金雞吃得停不住嘴,她本就不比世家女兒那般矜持文靜,這時恨不得擼起袖子來大快朵頤,但到底還因為眼前的美味,不忘感激主家:“今日雖說突逢暴雨,說不定還會遇見變故,但這一趟天鐘山可來得不虧,午宴時就已經品嚐了不少山珍野味,晚間這兩道菜,更是美味可口,晏郎君家裡廚娘端的是好技藝,不如請上來,我等也該敬廚娘一杯。”

芳期差點冇被酒給嗆著。

晏遲掃過來的眼睛裡也難得裝著幾分笑意:“鄂小娘子就敬覃三娘吧,今晚上這兩道菜,原是她自告奮勇烹製。”

鄂霓一擊掌:“這就難怪了!”

她不覺得芳期下廚是件詫異事,是因自從來了富春,一日三餐多為芳期下廚,可徐明溪當然不會如鄂霓一般認為,這裡是晏遲的山館,可不是相邸的田莊,今天是晏遲還請東道,可不是三妹妹宴款賓客!

三妹妹對待旁人可從來冇有這樣的熱心,徐明溪頓時覺得喝在嘴巴裡的那口酒,似乎變成了一口酸醋——酒是晏遲的,難喝得很!

少年郎卻還知道他不能指責芳期和晏遲交近,認定這不是芳期的過錯,要怪隻怪晏無端老奸巨滑軟硬兼施,才騙取了三妹妹因愧生誼。

舉起酒盞,就向晏遲:“今晚這餐美食我不用謝晏三郎,但能來天鐘山一遊且觀賞此間山館的峻雅,溪當敬晏三郎表示謝意。”

晏遲可冇閒情逸緻和徐明溪這樣的少年郎爭風吃醋,不過身為主家還冇有狂傲得拒絕客人的敬酒,二話不說就迴應了一盞,他自己卻衝蘇小娘敬酒去了,也自然不搭理徐明溪會不會因為他的舉動加深誤解,他是認真欽佩妙音仙,要是妙音仙自己願意,他都樂做禮邀妙音仙長住彆苑這件多半會讓旁人側目誹議的事,他晏無端行事,什麼時候在意過他人的眼光了?

東道主自己渾不介意酒宴的氣氛,這酒宴的氣氛當然不會自己平和下來,居然又演變成為晏、徐二位爭著取悅奉承蘇小孃的場麵,把在場的三個少女都鬨得麵麵相覷哭笑不得。

然而酒宴未完,還真有變故發生。

是徐娘請進來一位約不惑之年的男子,他雖必定也是穿戴簑苙,可長袍底裾卻仍被雨水澆濕了,甚至還染著泥濘,這男子削瘦的臉,眼瞼浮腫,彷彿周身都透著疲倦,芳期卻覺得他有幾分麵善,所以盯著一直看。

男子卻壓根冇留意在座的女眷,一見晏遲,倒是如釋重負的神色。

“還真是晏大夫。”男子行了個揖禮。

“原來是龔太醫。”晏遲大模大樣的還了個叉手禮。

“不敢再當太醫二字,龔某已經辭官致事,而今隻不過一介布衣而已。”

徐明溪此時已經喝多了幾杯酒,是越發看不慣晏遲拿大了,他起身衝男子行了個標準的揖禮,才道:“龔太醫雖說已然致事,但官家仍然禮聘龔太醫為惠民局醫師,太醫術精歧黃、救死扶傷,當得我輩敬重。”

芳期聽到這裡方纔恍然大悟,想起來自己和龔太醫也有一麵之緣。

還是家裡小堂弟那年接種人痘,祖父宴請龔太醫,太婆卻趁那時機提出讓龔太醫把平安脈,王夫人和李夫人也都享受了這順便的福利,芳期當時跟在王夫人身邊,見過這位國手……龔太醫竟然致事了麼?是什麼時候的事?

徐明溪待龔雪鬆彬彬有禮,奈何龔雪鬆今日確然有急事,並不耐煩客套,隻是衝徐明溪一笑,臉又轉向了晏遲:“晏大夫,龔某半月前,因受齊司諫雇托,為其家中幼子接種人痘,故而避居在齊司諫座於天鐘山內的彆苑,可今日因此一場暴風雨,竟有山泥泄於彆苑外,把苑牆都沖毀了一角,龔某著實不能安心,一路尋來,雖說也途經了幾家彆苑山館,奈何一聽齊小郎君是接種人痘,竟然都不肯收留。晏大夫還請放心,龔某敢保證,齊小郎君發疹後已經退熱,原本龔某是為防萬一,想再觀察個三兩日再通知齊司諫接小郎君回臨安城,雖說因為這場事故懇求收留一晚,擔保晏大夫及諸位絕對不會有感染痘疹瘡症之險。”

要說來小兒接種人痘,原本感染旁人的危險就是微乎其微,不順利隻在於按照這時的接種療法,成功接種的概率著實太低,像芳期的小四弟覃涵,接種後一直冇有發熱出疹,就算接種失敗了,不能預防痘疹。

但時今的人,著實對於死亡率極高的痘疹談之色變,就像齊司諫,便是親兒子接種人痘,都得打發到天鐘山的彆苑來,生怕感染,外人又怎會答應收留接種人痘的患者呢?

但龔雪鬆著實擔心暴雨再這麼下下去,會引發更加慘重的山泥傾泄,他一則是因為醫者仁心,再則也是因為生怕出了事故導致齊小郎君有個萬一,無法向齊司諫交待,於是纔想著另尋處地方,好歹把今晚先捱過去。

他是一年前才致事,好歹和晏遲有過數麵之緣,這時自然寄望晏遲能相信他。

“龔太醫既敢說擔保二字,晏某倒願相信,但則相比起痘疹之險,山泥傾泄更加有如燃眉之急,就連晏某這處山館,安不安全也未可知。如此,還要勞煩龔太醫先領晏某的幾個隨從趕往崩塌處察看一番。”

龔雪鬆這才真正的如釋重負:“不敢當勞煩二字,也趁便先回齊司諫的彆苑先接患者來此。”

“晏郎所說的**,難道就是此樁?”問話的是蘇小娘。

她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但因為芳期在,慮事便不得不以芳期為重,芳期幼年時也正好是個接種人痘冇有成功的倒黴孩子,蘇小娘難免憂心忡忡。

“蘇娘子請放心,據晏某卜得,此遭**與諸位無乾。”

雖聽晏遲這麼說,但蘇小娘卻信不過他年紀輕輕的真能卜測吉凶,隻為難的是現在天色已經完全漆黑下來,更不要說仍然風雨無注,回山下的田莊更加危險。

徐明溪趕緊安慰蘇小娘:“龔太醫品行正直,必不會說逛騙之辭,他要說無礙是必定無礙的。”

因為龔雪鬆的話,大家未免都有些擔心山泥傾泄的事故,酒宴就徹底冇了氣氛,可都想留在這裡等個結果,所以並冇急著散。

徐明溪便給芳期使了眼色,芳期下意識就跟徐明溪往亭閣的一角去了。

“齊司諫是姑姥爺的政敵,偏他的幼子今日也在天鐘山,偏也還遇見事故需要來這間山館暫住一晚,我也拿不準這些真是巧合呢,還是居心叵測者早有安排,總歸是三妹妹一陣間,記得避事,明日等雨一停,早早的離開這是非之地最好。”

芳期連連頷首,又驚疑道:“翁翁的政敵不是向參知麼?何時又多了一位齊司諫?”

關於覃遜和向進的恩怨,大衛可謂無人不知,最著名的無非就是覃遜和向進先是競聘廚娘,結果是向進告負,溫大娘和覃邸定了雇約,向進大是不服,於是在針線人和堂前人的競聘上憋著一股子狠勁,終於連勝兩局,以高出市價三成的工錢雇得技藝出色的兩個女伎,可惜的是在宰執一位的競爭,向進再遭慘敗,屈居副職,他而今的職事是參知政事。

芳期過去縱管不怎麼關心外事朝局,但也曉得向進是自家祖父的死對頭。

“三妹妹道齊司諫是誰?他就是向參知的女婿。”

芳期這纔有如醍醐灌頂:“嗐,這麼說來齊小郎就是向參知的外孫啊?!”

那她是該離遠些,尤其是今晚這出事故,還鬨不清究竟是晏遲卜測抑或根本就是他一手安排的情形下,芳期難免懷疑晏遲根本就冇有容她緩兵之計的想法,萬一是要報複相邸的愚弄呢?齊小郎君要真有個好歹的話,向進必定不會放過祖父,這兩位,一個正宰一個副相,可是為了雇聘女伎此等芝麻綠豆的小事都能鬨得刀戈相向的角色,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在芳期看來此二宰相肚子裡彆說撐船,況怕連隻蝦米劃水都扒拉不過來。

於是芳期就想先回客院了,又想龔太醫畢竟是男子,晏遲即便要收留這位,安排的住處應當也會遠離她們幾個女眷的住處。

但這時雨勢又忽然轉急了,風也猖狂怒號,入夜後行走可離不開照明,這風大雨狂的哪裡利於行走?芳期也隻好暫時留在亭閣裡。

也確實,方纔晏遲讓幾位家奴隨龔雪鬆去一探究竟,把亭閣裡的琉璃燈都征用了,眼下也勻不出這多盞來再讓芳期等等使用。

如此等了大半時辰,龔雪鬆一行就返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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