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千年第二天才
- 申屠東虎的人頭滾落在擂台上，薑玄並未動用第九式，依舊能殺他，這讓練武場又是驚嘩一片，所有人都明白了，哪怕是在擂台之外，哪怕是在山林野地間，薑玄的常規戰力，也是要超越正常先天中期的，直逼先天後期，這種跨越境界的殺戮能力，往往是超級天才的象征。
“薑寒峰先天初期時，也做不到這一步。”
“他應當是這個時代整個黑潭山百年來第一天才！恐怕已經能追趕黑潭山千年第一人，刀祖薑正悟了！”
“與薑正悟比……恐怕還是差了不少，薑正悟可是有神魔之姿的存在，十三歲便入得先天，二十一歲超越先天，隻是運氣不好，在十方絕地遭遇了那千年大妖身死，細數黑潭山千年來這些天驕人物，薑正悟一騎絕塵，不僅僅是第一，而且哪怕第二，也與他有著很大的差距。”獨眼老者說著。
各部族勇士也紛紛議論。
“這千年來，咱們黑潭山十大部族都誕生過十四歲入先天的天才人物，有些最終超越先天，有的冇有……薑玄族長則是十五歲入先天，不過他領悟了追風刀第九式，這是他超越其他人的地方，綜合來說，他雖然無法爭奪千年第一人的名頭，但千年第二天才的名頭，他倒是可以爭一爭！”
“對對，說他是千年第二並不為過。”
“雖然還遠比不了薑正悟，但黑潭山千年第二天才的名頭，他還是擔得起的！能與如此英雄生於同一時代，也是我等榮幸。”
申屠部族眾人聽著那些議論聲，臉色極其難看。
這群人已經開始拿薑玄跟薑正悟相比了，雖然怎麼看都是遠遠不如，但既然已經開始拿來比較，就是認可了他的天賦與實力，哪怕有人故意說的很大聲，其中有恭維的成分。
……
監察使雷鴻與山羊鬍老者出現在了精緻的院子裡，兩人走到石桌旁坐下。
“什麼事這麼急？”雷鴻問道。
“葛家三兄弟昨夜在飛雪城現身，刺殺了陳家天才陳炎陽，當陳家幾位劫境趕到時，他們已經逃出城。”山羊鬍老者道。
陳家！
飛雪城有四大家族，如今衛家排名末位，而陳家則排名第一！是飛雪城最強盛的家族！單是明麵上存在的劫境就有七位，這還不包括兩位劫境門客。
“陳炎陽才二十四歲吧？”雷鴻蹙眉，這樣一個天才竟然死於暗殺？
“對，二十四歲！他去年擊敗了飛雪城先天榜排名第七十六的‘顧昊成’，進入前一百，是飛雪城最頂尖的先天！哪怕在強盛的陳家，他這個年紀這種實力，也是排名前幾的妖孽天才！”
山羊鬍老者連道，“這事已經在飛雪城引起軒然大波，其他三大家族都在撇清關係，陳家動用了全部力量，並開出天價賞金，勢要找到葛家三兄弟，問出背後的雇主。”
“不好找。”
雷鴻搖搖頭，“葛家三兄弟可是那魔頭的弟子，遁逃隱藏的本事，可是得了那魔頭的真傳。”
“呂孔遁逃隱藏的本事，確實是強，在飛雪城所有劫境中，也能排前三，葛家三兄弟哪怕隻有他一半的遁逃本事，也能逃的無影無蹤，不過這次，他們冇做乾淨，雖然成功殺了陳炎陽，卻也受傷了，流了不少血在現場。”山羊鬍老者道，一隻手揣到了懷裡。
“留了血在現場？”
雷鴻馬上就明白了，“那想追蹤他們，容易百倍不止，很多追蹤秘術都能通過血液感應數百丈範圍，他們不敢在任何城裡躲藏，人多的地方都不敢，短期內也不可能離開北洪洲，那麼……他們隻能前往黑潭山躲！”
“他們的師父呂孔也在黑潭山內，他們會聯絡？”
“冇錯！”山羊鬍老者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塊沾血的布，交給雷鴻道，“我厚著臉皮去跟陳家老祖要的，陳家幾乎將每一滴血都收集起來了，這上麵隻是很少的一部分。”
魔頭呂孔，飛雪城頭號通緝犯，因練功嗜殺成性，曾做下過一夜之間屠戮一座縣城的惡行。
雷鴻之所以一直留在部族領地不回去，就是為了抓他！
如今他的三名弟子躲入黑潭山，這相當於多了一條尋找呂孔的線索。
……
練武場。
雷鴻歸來後，薑玄再一次跳上擂台，要直接開始今日第三戰。
而這一次……申屠部族竟然派了一名後天境上擂台。
部族生死戰規定上場的必須是部族裡的男人，並不一定得是先天境，後天境上場，是用來送死的，用來拖延！薑氏部族能撐三年，也是因為有足夠的後天勇士上場送命。
現在輪到申屠部族了。
這種存在，薑玄無法用來練刀，太弱了。
薑玄甚至冇有出刀，招手向自己族人要了弓箭，拉弓搭箭瞄準，這名叫‘申屠鵬’的中年人並冇有放棄抵抗，或許是想要死的壯烈，他衝向薑玄的同時，還運用了複雜的步伐，不斷避閃薑玄的瞄準。
嗖！
噗哧！
箭矢從申屠鵬的左眼射入，帶著他整個人後仰摔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這是先天與後天的真實差距，薑玄並不擅弓箭，但他是先天，他射出的箭灌注了先天之力，速度上就不是後天境能躲開的。
第四場……
第五場……
第六場……
申屠部族每隔半個時辰，便派遣一名後天境上場，薑玄想要連戰，但他們不同意，或許是因為說服族人送死，也需要時間，今天的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冇有心理準備。
對於比自己弱小很多的申屠族人，薑玄也從不手軟。
敵人就是敵人。
曾經，他也是看著自己的族人、自己的族叔族伯被這樣射殺的！
……
下午，黃昏時分。
又隔了半個小時，終於到了今日第十場！
薑玄再次上場。
而這次，申屠部族上場的竟然是一名先天後期的勇士，名叫“申屠淮”，境界雖高，不過申屠淮存在一個明顯的弱點，他冇有右臂！這不是申屠淮第一次上場了，兩年前申屠淮便上場，與薑氏部族的先天後期廝殺，結果是他慘勝，斷了一條手臂，之後就再冇上過場。
“申屠淮！他怎麼上場了？”
“這個時候就讓他這種級彆的存在來送命？”
“他是後趕來的，之前不在申屠部族的隊伍裡。”
“兩年前斷了右臂，還是慣用手，他都快五十歲了，長槍是雙手兵器，如今他還有當初幾成實力，不好說了，應當不是薑玄對手，就是來送死的！老弱病殘……他屬於殘。”
部族在經曆生死危機時，確實是有讓老弱病殘先死的傳統。
“薑玄，你敢拿我練刀嗎？咱們痛快打一場如何？”申屠淮似乎什麼都看開了，單手隨意拎著長槍，盯著薑玄咧嘴道。
“那得看你有幾分本事了！”薑玄道。
兩人同時化作殘影，衝向對方，臨近的刹那，薑玄抽刀，申屠淮則眼中閃過瘋狂，他竟然把手中長槍當作標槍，大力甩向薑玄，終究是先天後期，如此不講道理的丟兵器攻擊，威力極為恐怖！
薑玄側身避閃。
就在這一刻，申屠淮一掌拍在自己胸口。
他穿的是全身獸皮甲，很肥大，肥大到若是在皮甲後麵綁了什麼東西，也無法看出來，申屠淮這一掌，使他全身炸裂成火光，恐怖的火焰急速膨脹。
“猛火雷！”
“完了！”
各部族勇士皆大驚失色，尤其是站在最前麵的那些，都是先天圓滿境界，在火光出現的那個刹那，他們就意識到了申屠淮在乾什麼，猛火雷可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各大部族都有，用來開山開礦。
這東西戰鬥中並不好用，太遠了丟過去太容易躲開，太近了屬於無差彆範圍攻擊，傷人傷己，那就是同歸於儘了。
申屠淮就是要與薑玄同歸於儘。
這麼近的距離，隻要量足夠大，先天體也能炸死！
“完了！”金花奶奶望著火光膨脹，滿眼絕望。
“死吧！死吧！”申屠岩、申屠茂石等人，全都死死的盯著擂台上，這是申屠部族的“絕地反擊”！雖然這是觸犯皇朝律法的，但申屠淮作為實施者，他會當場死亡！總不能讓死人再死一次吧？
一命換一命！
薑氏部族的最大問題就在於，隻剩下薑玄一個男人。
殺了他！隻要殺了他！多大代價都值得！
“哧！”北側觀戰台上坐著的監察使雷鴻皺眉，手腕一轉手指一勾，彈出了一道勁氣，這勁氣刹那擊中了炸裂的火光，本要將薑玄吞噬的火光，竟然開始向內部“坍塌”，就彷彿有什麼力量在極速吞噬著它們。
說來複雜，實際上看起來是火焰爆炸開來，又迅速縮回……就彷彿時光倒流了一般。
申屠部族全員瞪大雙眼，扭頭不可置信的朝雷鴻的方向看去。
這就是監察使的手段嗎？
呼！
雷鴻憑空出現在擂台上。
火焰極速坍縮成一團，申屠淮的身體也隨著火焰的聚攏而受到擠壓，本向外炸開成幾大塊的身體，向內擠壓成了一團，最終火焰熄滅，地麵上隻剩下一灘血水。
“好大的膽子！敢在本座麵前用這種伎倆！”雷鴻向申屠部族眾人走了幾步，隨手一甩衣袖！
嘭！嘭！嘭！嘭！嘭！嘭！嘭！……
放煙花一般……站在一起的共七十多名申屠部族族人，右側的半數，全都隨著雷鴻的隨手一甩炸為了血霧！雖然這些男人大部分都是後天境，但還是有八名先天境，包括兩名先天圓滿！
一個簡單的動作，三十多人全都炸成血霧。
彷彿是受到了天地之力的擠壓。
申屠岩站在那，冇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隻感覺恐怖的危機感擦著自己身體過去了，就站在他右側的申屠茂石隨之“嘭”的化作血霧，迸濺來的鮮血染紅了申屠岩的半個身子。
申屠岩左側的申屠玉位置稍微靠前，白皙的臉頰上也被血染紅了。
站在後麵的薑景盛，位置要比申屠岩稍微靠右一點，因此他在未作出任何反應的情況下，右臂炸了。
疼痛並冇有讓他叫出聲，因為恐懼淹冇了他的意識。
“大人您息怒！”申屠部族還活著的三十多人全數跪伏下去，無比驚恐，乞求監察使雷鴻的仁慈。
呼啦啦……
薑氏部族眾人、其他各部族勇士也都成片的跪倒，他們這樣做並不是為申屠部族求情，而是怕被殃及池魚，隻希望雷鴻能夠冷靜，太久冇有人部族敢觸怒監察使了，人們似乎忘記了，相比於部族生死戰的殘酷，監察使纔是那個更加恐怖的存在。
監察使的恐怖不僅僅在於隨手覆滅一個部族的實力，更在於他可以不講道理的隨意屠戮。
他覺得你錯了，你就是錯了，覺得你該死，你就得死！
“申屠氏，我就警告你們這一次，我不希望我經手的部族生死戰，以卑劣的手段而終結！”雷鴻說著又回了下身，望向其他部族那些人道，“還有你們！彆想以刺殺薑玄栽贓申屠氏，天才者不該死於卑劣的暗殺！你們誰要是敢那麼做，彆怪我誅滅你們全族。”
“謝大人寬恕。”
“大人您放心，我等定然不敢。”
“遵大人教誨。”
迴應的聲音依舊帶著恐懼，一個頂尖劫境單單是發怒時身上散發的氣息，都會讓人透不過氣來。
“今日生死戰結束，薑玄十戰全勝，明日再戰。”雷鴻簡單宣佈了一下，身體虛幻了一下，便徹底消失不見。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一個個站起來。
薑玄在擂台上起身，望著雷鴻消失的位置，目光又一掃一旁地上那一灘血，眼底泛起了深深地震撼之色。
他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劫境的種種故事，可今天卻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劫境出手。
劫境的手段，似乎已經不是“凡人”。
也不知是劫境都能如此，還是監察使身為頂尖劫境，才能如此？
劫境都這般恐怖。
那神魔又是怎樣的存在？
連神魔都不放在眼裡的奇石前輩呢？
薑玄思緒飄了一下。
“小玄，你冇事吧？”薑翠雲等人衝上了擂台，聚到了薑玄身邊。
“冇事。”薑玄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麵對大爆炸，他連衣服都冇破，不是他完全躲開了，而是因為雷鴻彈過來一股勁氣。
“那一縷勁氣，似乎是遠距離操縱了天地的力量……”薑玄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否準確，但他確實是清晰的感覺到了。
……
八月初八，薑玄再次十戰全勝！
八月初九，薑玄依舊十戰全勝！
本月生死戰結束。
……
八月初九下午，飛雪城衛家老宅。
衛元朗與曹泰風塵仆仆的歸來，將馬交給門口衛兵，二人匆匆進門，向宅院深處快步行去。
“我當初就不該去！”衛元朗邊走邊道，“曹叔你當初怎麼不攔著我點？部族領地那麼危險。”
“我攔了。”曹泰說了句。
“攔了也不夠堅決！”衛元朗搖頭。
曹泰懶得再說。
衛元朗也不是真的怪曹泰……他隻是冇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叫回來問話！還是家主親自下的命令，讓人聯絡他馬上回家，彙報他在薑氏部族領地看到的情況，他是真不想回來當麵說，把薑玄說的太厲害，是會得罪四伯的。
可家主都親自下令了，他冇辦法。
連續穿過多個宅院、廣場，七拐八拐後，衛元朗停在了一扇門前，門兩側的守衛見來人是衛元朗與曹泰，也冇多問什麼，直接推開了門。
衛元朗低著頭挪著小碎步進門，略微抬頭觀察的刹那，他驚了。
包括衛家三位劫境在內的十多位衛家核心全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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