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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打老虎額 作品

第1702章 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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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內!

正不知所措的方明德,冷不丁看到一個人撲進來,不由一愣。

知府大人魯海漕和眾多衙役也是一愣。

一頭霧水的趙元同樣一愣,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他正好奇了,這天都黑了,平日早已關門閉戶的縣衙怎地聚集了這麼多人?

不過還好,他還記得方興推他進來時說過老爺需要你的話。

他目光掃視全場,最後定格在一個濃眉大眼臉型還算板正的胖子身上。

定了定神,他上前一步拱手道:“趙元見過縣尊老爺,各位大人!”

“趙,趙元?你是趙元?”

方明德眼前一亮,登時明白了過來,感歎地朝著衙門外人群裡的方興掃了一眼。

旋即大喜過望地笑著道:“上前來,快走上前來!”

不管怎樣,先把堂口升起來,在知府大人麵前做做樣子搪塞過這一關再說。

否則今天看對方的架勢,不給個明確答覆是過不去了。

“我?”

趙元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對,就是你!”方明德冇好氣地道。

接著便向身邊的知府大人魯海漕道:“啟稟大人,此子乃府試童生,做個書辦綽綽有餘!”

“書辦?見官不跪,無視禮數,不懂尊卑,這樣的人也配做書辦?”

魯海漕臉色鐵青,看著趙元就像見了鄉間草莽一般,目光充滿了鄙夷。

被人上下審視數落,還冇弄清楚狀況的趙元同樣感覺很不爽。

然而此刻,趙元在方明德眼裡堪比救命稻草,連忙一邊打圓場一邊將趙元拉到了公堂桌案一側下首的書案前按著坐了下去。

禮數?

這一刻在方明德眼裡,禮數就是個屁!

何況趙元還是和方彤有婚約的正主兒。

這一點兒要是讓魯海漕得知,恐怕就不是鄙夷不爽了,絕對要使絆子。

啪——!

隨著驚堂木猛地一拍,方明德直接大聲宣佈道:“升堂!”

“威……武……!”

堂下左右衙役手裡的水火棍急促而又富有節奏地敲擊著地麵,氣氛登時凝重起來。

直到這時,縣尊方明德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瞥了眼氣鼓鼓的知府大人魯海漕,再次果斷髮聲道:“帶人犯!”

人,人犯?

被趕鴨子上架的趙元,坐在下首書案前,心情宛若見了鬼般一驚一乍。

直到現在他纔有些明白,縣尊方明德這是臨時把他抓來替代書辦進行公堂記錄來了。

這是一件人命官司,還是個無頭案!

縣尊方明德似乎破不了案,並因此被一旁那個八字鬍知府揪住了小辮子。

趙元心裡一陣唏噓!

他從來冇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坐在古代審案的公堂上。

看來自己的事兒要先放一放了,待退了堂再找縣尊大人請教商議了。

很快一男一女兩個人犯被帶了上來。

主位上的縣尊方明德臉色威嚴地看著下方跪著的兩人。

猛然又是一聲沉喝道:“人犯關河、齊氏,你們可知罪!”

趙元一邊記錄,一邊快速翻了一遍卷宗,大致瞭解了一番案情。

其實這案子也並不是十分複雜,也冇有多麼的曲折和離奇。

死者不過是城外的一個鄉紳員外,歲初時被人發現死在了自己家中,腦袋不翼而飛。

當時經過捕快和仵作的查驗走訪,嫌疑很快就鎖定在死者關員外的這個義弟關河身上。

關員外亡妻因為難產而早死,後又續了弦,娶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妾齊氏。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小妾齊氏都冇能給他生個一男半女。

並且這個小妾進門冇多久,關員外就機緣巧合認識了關河,並認其為義弟。

平日裡,小妾齊氏和關河眉來眼去,不僅毫不避人,還逢人便說叔嫂情深。

按照常理,這個關員外若是死了,家產自然全都要落在小妾齊氏身上繼承。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個叫做關河的和那小妾的問題很大,並且關河有足夠的殺人動機和手段,但問題是關員外死的那天晚上,關河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案件到了這裡,按照衙門裡的審訊慣例,隻要對關河和那小妾一番嚴刑拷打便會有結果。

畢竟這個時代的刑訊手段除非是心智極其堅韌之輩,否則要不了多久就會忍不住認罪。

不過麻煩的是,朝廷近兩年都在整頓吏治,嚴禁地方縣府濫用重刑屈打成招。

因此往往在審理這種人命大案時,都會通知鄉紳和地方百姓站在衙門外麵觀摩。

眾目睽睽下一旦用了重刑逼供,任何一個看到的百姓都有檢舉揭發的權利。

何況現在,還有個知府大人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監視著。

趙元搖了搖頭,心中不免為縣尊方明德感歎默哀。

此刻公堂之上,方明德陰沉著臉盯著堂下跪在前麵的男子道:“關河你說你那天晚上在和朋友吃酒,那夜除了你二人可還有其他人在場?”

堂下男子一臉苦澀高聲叫屈道:“回大人的話,那日小人在張三家吃酒,身邊除了張三再冇有其他人在場。”

方明德看著跪在關河和齊氏身後的另一個人道:“張三,關河說的可是事實?那天晚上你們二人在你家飲酒直到醜時才離開?”

不等張三迴應,方明德便猛地一拍驚堂木,提高了嗓門喝道:“你可要想好了再說,否則人命大案包庇犯人視作同犯,死罪論處!”

一直跪坐在地上不敢抬頭的那小妾齊氏,聞言不由哆嗦了一下。

張三也扭頭瞥了眼一旁的關河,才顫聲道:“回,回大人的話,關河說的都是事實,那夜在小人人家的確飲酒到醜事才離開,還請大人明察!”

“好,那你說說你們那天晚上喝的是什麼酒,又是用的什麼菜下酒?”

“喝的是西市酒鋪買的米酒純釀,下酒的是半斤燒牛肉……!”

書案前,趙元看著跪在堂下的三個人,忍不住暗暗搖了搖頭。

方纔他已經瀏覽完了所有的卷宗,縣尊大人的這些個問題已經問了無數遍。

雖說關河是案子的關鍵,但很顯然張三和關河兩人早已串通好了,那小妾也一直襬出一個死了丈夫的怨婦人設,根本問不出什麼實質性的資訊。

又或者這個關河根本就是因為和關員外的小妾走得近了些,被人主觀臆斷給誤會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件案子還真就不好辦了,畢竟冤假錯案的後果會更加的麻煩。

趙元放下筆桿子,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揉了揉發酸無靠的後腰。

這都審訊了快一個時辰,案情翻來覆去還是那些,冇有一點兒的進展。

再這樣下去,他都有些要坐不住了。

然而他不喝水還好,這一喝水加上揉了揉後腰,肚子頓時發出一陣咕嚕嚕的聲音。

饒是一路顛簸趕到城裡,加上坐了半天,肚子裡或許是有些餓了。

此刻縣尊大人正愁煩案情毫無進展,堂下眾衙役也戰戰兢兢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是以趙元肚子發出的聲音就顯得格外刺耳。

這時候,一旁正眯著眼小憩的知府大人猛地睜開了雙眼,正好和趙元的目光對上。

他頓時冷笑一聲,不屑地瞪了眼縣尊方明德:“我說方縣令,這可是一樁無頭命案,你把什麼酒囊飯袋都往衙門裡帶,簡直有損公堂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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