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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煜 作品

第146章 你也不想我們背上昏君妖妃的罪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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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午膳,宋知韻百無聊賴,恰逢今兒萬裡無雲,以是在迴廊上逗麻雀玩。

雀兒吱吱叫喚,她則咕咕噥噥:“常言道,一入宮門深似海,我這卻是一入霍府深似海。”

話趕話,雲舒小跑過來:“不好了,老爺衝公子發了好大的火,正準備動家法,姑娘趕快去看看吧!”

了不得,父親最是疼愛兄長,一根手指頭都捨不得抿,而雲舒的急切又不像裝出來的……她忙把胳膊抽回來,步履匆匆走了。

宋父宋母住的院子不遠,散著步不消一盞茶便到。

來時,正麵碰上大動肝火的宋父、左攔右阻的宋母及跪得端正的宋懷書。

“這是在做什麼?”宋知韻衝將過去,以身護在宋懷書麵前。

豈料宋懷書不領這個情,用手撥開她,高昂著頭顱說:“妹妹,你起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且讓父親打吧。”

宋父登時恨得牙根癢癢,手心的鞭子一緊再緊,當即掣開來。

“父親,有話好好說!”見勢不對,宋知韻撲上去,當空抓住鞭子,“兄長究竟犯了什麼錯,勞您這般大駕?”

宋母趁機揩了把汗,扭脖子嗬斥宋懷書:“還不快跟你父親認個錯?愣著等死嗎?”

宋懷書不卑不亢:“您二老獨坐高台,置妹妹的終身大事不聞不問,我卻是做不到。”

聽口音,宋知韻明白了幾成。

敢情兄長是為自己的婚事才觸怒的父親?

“彆忙彆忙,”她奮力安撫吹鬍子瞪眼的宋父,隨即走向宋懷書,皺了眉頭,“兄長,你總不能是去尋霍錚的不痛快了吧?”

宋父接茬:“這個豎子,不知天高地厚!霍錚是什麼人,也輪得到你去說三道四?你是想要全家為你兜屎盆子不成!”

得,癥結找到了。

她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這不是多此一舉嗎?我嫁就完了,何必再去招他,況且你也冇撈著好處。”

宋懷書目光不再堅毅,閃爍不定,似是冇了底氣。

“霍錚難為你了冇有?”宋知韻一瞥,但見傾注著宋父惱怒的鞭子已然耷拉下去,便知事態平息了。

宋懷書搖搖頭,口齒黏黏糊糊的:“……霍錚十分用心招待了我,未曾計較我的無禮衝撞,隻說婚事乃禦賜,悔不得,還讓妹妹放心,過門之後必將以禮相待、舉案齊眉。”

宋母捂著胸脯,怪責:“你這孩子嘴巴太嚴,早問你早說不就行了,瞧把我和你爹給嚇的。”

宋父不大相信,前進半步,咋著眉問:“真有此事?”

宋父問出了宋知韻的疑惑,都說霍錚凶殘嗜血、睚眥必報,兄長冒撞了他,豈會簡簡單單了事?

“確有其事,”宋懷書斷言,“我也很是意外。”

兄長為人誠懇,斷不會扯謊……莫非,果如小二所言,霍錚有難言之隱,故意做戲使她放下戒備,等過了門,再讓她守活寡?

宋知韻暗自認同,對霍錚的印象更下一層樓。

“那霍錚,可真如傳言中,醜陋駭人?”宋母拋出另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宋知韻不覺豎起耳朵。

“並非,”宋懷書當機立斷道,“上人之姿,京城罕有。”

在場之人斂息相看,靜得落針可聞。

是宋知韻首先爆出一陣笑,前仰後合道:“兄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大可不用編笑話來使我開心。誰不知道,霍錚麵目難堪,否則怎麼得了個‘活閻羅’的諢號呢?”

於她的嘲諷,宋懷書很是理解,等她止住,纔不疾不徐解釋:“妹妹,你好好想想,我哪回哄過你?我說句不入耳的,便是金陵的表哥,與霍錚相較,也遜色幾分。”

她兩隻眼珠子骨碌碌的,態度有所轉變,對這話半信半疑。

金陵的何表哥人雖不靠譜,相貌卻世間難得,他也有個彆名:再世潘安。

照這麼說來,霍錚倒不是“活閻羅”,而是香餑餑。

當然,口說無憑,宋知韻硬是拉著宋懷書去他書房,要求他用紙筆將霍錚的樣貌畫了出來。

宋父宋母耐不住好奇,也跟過去一睹風采。

一個多時辰以後,大功告成,宋懷書將畫紙交由宋知韻。

她左右端詳,上麵之人英姿勃發,的確比表哥英俊更甚,但總覺得眼熟,定神在腦海裡尋覓半日,忽而一驚:“這……這不是夢鬆兄嗎?”

宋父宋母正要插話,一個小丫頭進來回話:“霍大將軍派人來送了好些東西,咱們到底是收還是不收呢?”

“霍錚本人也來了嗎?”宋知韻搶白。

小丫頭嚇了一跳,怯怯道:“不曾見得霍將軍本人。”

她卻再難抑製,踩著小丫頭的尾音直奔前院,果見五六個小廝在院子裡搬騰忙活,當中一個身板更結實高大的望見她,前來見禮:“宋姑娘,將軍得知您愛看話本子,特蒐羅來幾箱子,全在這裡,您看看,該往哪放?”

宋知韻腦子裡忙亂得緊,隻伸手叫停來來往往的小廝,麵向那人:“好端端的來這出,你家將軍很閒嗎?”

那人默了一瞬,觀其形容彷彿是被問住了。

“將軍才從西北迴來,聖上特為將軍放了一個月的假。”須臾後,孟康一本真經道。

她兩手與雙眼齊平,一擺:“無功不受祿,這些東西我不能收,還是歸還給霍將軍吧。”

她可不是那眼皮子淺的,一點小恩小惠便收買去了。

“將軍交代過,讓我務必送到,您高抬貴手,彆讓我難辦。”孟康笑道。

“來人,快幫幾位把東西搬去廂房。”宋父的出現阻斷了接下來的變數。

孟康鬆了氣,近前同宋家人寒暄。

宋父宋母靈機應變,與孟康相談甚歡,約摸有小半個時辰方把人送出府。

“等等!”眼看孟康將要上馬,宋知韻一陣風似的追上去,“你家將軍和夢鬆,是何關係?”

宋家人在旁雲裡霧裡,惟有雲舒明明白白,不禁屏住聲息等待謎底揭曉。

孟康卻是作了一揖,滿嘴賠不是:“我不懂宋姑孃的意思。”說著,扭頭看天,“時辰不早,還得儘快回去覆命,告辭。”

不容多加挽留,早禦馬行遠了。

怕又是一通盤問,宋知韻急忙躲開。

是夜,挑燈對著畫像想入非非。

子時已過,雲舒困得撐不住,把一個時辰前的話拿出來重複了一遍:“姑娘,明兒還要早起試穿嫁衣,早些歇了吧。”

她木訥點頭,隨手將畫像掖到一本書裡,洗漱就寢。

從不失眠的她,輾轉發側了大半夜,直到天曉時分才眯了一眼。

接下來的半日安排得滿滿噹噹,嫁衣是宮裡的繡娘做的,由皇後身邊的田嬤嬤引人送來,她自來鬆閒慣了,乍見了人,錯處頻出,好在田嬤嬤不計較,隻執住她的手含笑稱讚:“頂好的模樣,配將軍再合適不過;性子也歡,與將軍剛好互補。”

宋父宋母不敢逾矩,謙虛道:“嬤嬤言重。”完事又暗推她,“冇規冇矩的,傻站著做什麼,昨兒才教你的,你都忘了?”

宋知韻咬了咬舌尖,低頭自謙:“嬤嬤快彆誇我,我命小福薄,自知配不上將軍。”

麵上如此說,心裡卻把霍錚罵了個狗血淋頭。

田嬤嬤笑道:“說差了,有將軍在,姑娘怎麼會命小福薄呢。”

她無可反駁,竭力放大笑容,閉口不言。

幸好田嬤嬤還要趕著回宮伺候皇後孃娘,她得以解脫。

婚期將近,宋知韻徹底失了自由,成日拘在家惡補各種禮儀。

初二這日夜,宋母來房中,苦口婆心叮囑了一大堆事項,無外乎是讓她改改這個吊兒郎當的性子,以免被霍錚厭棄。

她心下不服氣,但念在即將出嫁,不好惹母親不快,於是滿口答應。

宋母欣慰一笑,自懷中取出一本冊子來交托於她,道:“趁尚有幾日的功夫,趕快學學,到時候總不至於手忙腳亂。”

她不明所以,捧著冊子念:“閨房之樂:春宮秘聞。”

哪怕是個傻子,也該望文生義,知其所以了。她耳朵根子霎時紅了一片,忙把冊子扣在床褥上,結結巴巴:“我、我用不著這玩意兒,您也、也是的,一把年紀了不知羞……”

宋母覺得好笑,調侃:“你也有支吾的時候,成日家在外頭野那會兒,怎麼不覺得害臊?”

她臊得慌,一聲不吭。

“罷了罷了,不打趣你了,你謹記著這上麵的東西,我先回去了。”臨走前,宋母捏了把她的臉。

而宋知韻,既難為情,又覺著新奇,對燭翻看了半宿,方吹燈宿下。

一眨眼,初六來臨。

遠在金陵的表舅,攜家帶口而至,是以禮成這日熱鬨非凡。

宋知韻起了個大早,應付過該應付的,搭著喜婆的手腕直到府外,耳畔迴響著起鬨聲,喜婆的一句“新郎官來了”,透過耳朵直入心間。

喜婆把新娘子的手交付給新郎官,笑眯眯道喜。

手心傳來衣料柔順的觸感,其間包裹著陣陣溫熱,裝在蓋頭之下的臉“噌”的熟了。

她能感受到來自對麵的氣息——淩冽,壓迫感十足。

緩步入轎,沿著十裡紅妝,吹吹打打,將軍府到了。

一應繁瑣的禮節完畢,宋知韻與霍錚分道揚鑣:她去新房內靜候,他在廳堂招待來客。

戌時已過,步入亥時,門被推開,帶進一室寒涼。

然她感受不到半點涼快,渾身上下分外燥熱。

喜婆並幾個丫鬟一擁而入,催著新人共飲合巹酒、共食餑餑。

她不敢言語,頂著蓋頭慌了陣腳。

正猶疑間,罩頂之物悄然揭下,懵懵懂懂的視線墜入一潭清泉。

臉上頓感**辣的,全因麵前這人熟悉的麵孔。

“宋賢弟,彆來無恙?”一如先前幾次的會麵,夢鬆,亦或是霍錚,微微笑道。

宋知韻癡了半晌,咬牙切齒迴應:“夢鬆兄瞞我瞞得好苦。”

果真是他!

好深的城府,把她耍得團團轉!

房內侍立的幾人見此情形,紛紛擊掌感歎:“原來二位早就相識?這可真是緣分呐!”

宋知韻把眼一橫,緣分?怕不是孽緣!

霍錚仍掛著淺笑,他自盤中捏起酒盅,又將另一隻遞與她:“宋賢弟。”

賢你個頭!

礙於霍錚的惡名,外加曾當著他的麵大放厥詞,她冇膽子發作,強顏歡笑著,執於手,與之交杯而飲。

喜婆又捧碗來先後喂新人餑餑,輪到宋知韻時,眉開眼笑:“生不生?”

她下意識答:“生。”

話訖,霍錚唇線可見地彎了上去。

她滿腹怨懟,五指逐漸收攏成拳。

生?有那本事嗎?

霍錚道一聲“賞”,簇擁在側的幾人歡天喜地去了,獨剩半是恨半是悔的宋知韻和高深莫測的霍錚,大眼瞪小眼。

靜默片刻,她拿定主意,側目偷看霍錚,隻見他一刻不離盯著自己,而這一打量,不偏不倚同他對上了視線。

唬得她立即縮回去。

偏偏這人就拿眼睛看,一個字也冇有,弄得人毛骨悚然。

她忍不住,轉身上榻,用被子抱住身軀,臉向內側而臥,裝糊塗攆人:“我累了,你請自便。”

說罷,心怦怦跳個不停。

一口氣都不待吸進來,身上突然一涼,慌得她忙去看——被子挪了地兒,於地板上悄無聲息地團著,狼狽、可憐。

”你做什……”

“麼”字未及脫口,胸膛上瞬時壓下來一堵人牆,一股熱氣撲入耳蝸:“夫人,你既那麼關心我的身體,何必去問外人,親自試一試不就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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