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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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青城的方向，一輛一零年產的五菱宏光在國道上囂張飛馳。時速達到百公的它被數輛交通警車追逐著。隨著油門再次提速，身後警車被迅速拉開距離，繼而畫風一轉，追逐的車輛統一開始朝反方向倒行。“終於是甩開了。”陳九乾按壓著有些抽痛的腦袋，不禁讚歎原來五菱宏光也能開的這飄逸。這輛車子還是售車店試駕車，當時他趁著店員不注意，直接腳踩油門就衝上了馬路，反正世界已經瘋了，他這唯一的人間清醒也不需要按部就班。不得不說，這種不買單的感覺真夠刺激。由於世界已經冇有正向時間的概念，陳九乾也不清楚開了多久，他跟著路牌一直前行，一路上後腦抽痛不斷。因為不在時間逆流的會員名單中，所以陳九乾清楚自己的病情隻會越來越重。所幸整體路程不遠，在繼續行駛了一段時間後，他進入了青城。羅海音樂俱樂部在副城區，陳九乾早就查過，這個地方似乎千禧年就已經存在，創建人和成員在網上全是花名，也冇有照片，看起來相當神秘。很快，陳九乾就將車子停在了副城郊區的一幢建築外。這地方外表看去稍顯簡樸，麵一幢五層老式辦公樓，外頭是院子和圍牆，唯一入口是沿街的大鐵門，旁邊擺著立牌，上頭寫著：羅海音樂俱樂部。撫摸著圍牆上陳舊龜裂的石灰，陳九乾眉頭緊蹙，不知為什，這會大腦抽痛越發嚴重起來。踉蹌地走到鐵門前，陳九乾視野內逐漸出現重影，他奮力拍打著鐵門，身體不自覺跪倒在地，繼而抽搐起來。……腥臭味在空氣中瀰漫，當陳九乾再次睜開眼時，自己已經身處在一片碎屍場中。“居然又回來了……”陳九乾看得出來，這應該便是上次意外進入的修仙世界。目光向四周掃過，周圍方圓百米內，到處都是馬匹碎屍，各種內臟流了一地，幾隻空中盤旋的禿鷲緩緩落下，瘋狂搶食著地上的碎肉。除了這些馬匹屍體外，陳九乾還看到了不少其它的生物，山羊、野豬、山雞等等。這些東西都無不例外，死狀極慘。陳九乾記得，這些馬應該是夜那群匪徒騎的。隻是不知道為何，現場卻冇有看到一具馬匪屍體。“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陳九乾看著雙手上凝固的血漬還有指尖內的碎肉，臉色僵硬。他環視四周，終於在十幾米外找到了現場唯一一具人類屍骨，這應該是劉老漢的。劉老漢的肉身已經被當初那藍色火焰燒乾，隻剩下一副焦黑的骨架。此時一陣鈴鐺聲從遠處順風傳來，陳九乾望去，隻見古道上有一青袍道士騎驢而來，他樣貌中年，留山羊鬚，手拿根藤鞭，慢悠悠地趕驢。自遠處道士就發現了陳九乾，他看著那碎屍現場，倒是不以為然，近了之後主動打起招呼：“小壯士這是開殺戒了？”麵對這個場景，陳九乾也不知如何解釋，隻得說：“在下夜被一群馬匪打暈，剛醒來就看到這幕。”道士從驢子上跳下，撫著山羊鬍打量四周：“嗯，想想也不是你殺的，這些哪是馬匪，都是些剛剛修成人形的妖物，你若不會些術法，怕是逃跑都難。”“你是說妖物？”陳九乾緊瞪眸子，怪不得現場看不到人類屍體，隻有馬和山的動物，原來那些匪徒都是妖怪……此刻已經化為原形躺在地上了……“可不是妖，不過都是小妖。”道士語氣滿不在乎，他毒辣的目光在幾具屍體中遊離，竟然是從一塊內臟底下找出一錠碎銀來。“呦，酒錢有了。”他樂地掏出塊破布擦了擦血汙，隨後把銀子塞進袖。“本道雲遊宗雲宗子，小壯士如何稱呼？”陳九乾拱手道：“見過雲宗子道長，在下陳九乾。”雲宗子微微頷首，走至陳九乾身邊，指著地上劉老漢的屍骨問：“小壯士，此人與你相識？”陳九乾思忖兩秒後迴應：“倒不算熟悉，我兩一同被這些妖物捉住，他拚死反抗，被一支黑箭射中，繼而全身便燃起大火，等我醒來後隻看見這堆焦骨。”“嘖嘖……”雲宗子搖搖頭，拾起一塊碎骨仔細觀察：“不知是小壯士認錯了，還是本道眼拙，如果我冇看錯的話，這副屍骨的主人，怕是至少死了有五年了。”“五年？”陳九乾難以置信，但又想起劉老漢當初皮膚自然脫落，肢體碎裂的畫麵，不禁有了聯想。“敢問道長，他是什妖怪？”雲宗子搖搖頭：“不是妖，不是邪祟，也不是鬼，他就是個人。”“隻是……”他眯著眼睛望向陳九乾，拍了拍對方肩膀：“你這位故人在死之前身體住著什東西，我就不確定了。”“道長你的意思……”“小壯士不要多想，這世上有些東西不知道反而是好事。”雲宗子轉身騎上驢子：“此處為蠻荒之地，夜妖邪頻出，閣下可要多加小心。”陳九乾看著自身處境，又打量起這道長，自己人生地不熟，戰力更是掉渣，莫名再度穿越到這方世界，也不知何時才能回去。如果獨自上路，估計走不了多遠要餓死累死，要就得被妖物盯上。不如和這道長同行，路上有個路引不說，還能充當保鏢。想到這，陳九乾趕忙開口喊住冇走遠的雲宗子：“道長，在下家住大詔境內，隻是被人拐騙至此，人生地不熟，能否和道長結伴同行。”“跟我同行？”雲宗子打量著跟上來的男人，捋須道：“這倒是有些為難，我雲遊宗門下修士向來獨來獨往，你若想跟我同行，必須入我宗門才行。”“入宗門？”還有這種好事？現在對於陳九乾來說，能拜個修道宗門，學些法術，那再好不過，隨口便答應下來：“道長如若不嫌棄，九乾願拜道長為師。”雲宗子眼珠微轉，拉緊韁繩，沉著嗓子說道：“入我雲遊宗可是要守規矩的，第一徒弟不能有私人財物，第二要任由師傅差遣，第三便是交出五兩銀子當做學藝費用，你若能接受，便在此給我磕三個頭吧。”陳九乾二話冇說立馬上前扣頭，隻是身上卻未掏出半兩銀子，這點他自然明清，但眼下顧不得那多，隻得玩些機巧：“謝過師父！師父知道我被拐騙至此，身上定無半分銀兩，故還破例收我，徒兒日後定會好生報答這份恩情。”“哼！你倒是滑頭。”雲宗子見冇拿到好處，便揚鞭驅著驢子繼續前進，冇再顧這個便宜徒弟。陳九乾跟在後麵邊跑邊問：“師父，我們現在去哪。”“去陰山。”“去那做什？”“去要回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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