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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詡否 作品

拯救世界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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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做的最錯誤,最讓我後悔的決定,就是當初合租的時候隻顧及了物美價廉這四個字。

方知錄爬我床的時候我就是這麼想的。

我閉著眼睛追悔莫及痛心疾首,我早該想到,這麼棒的合租房子收那麼少的錢,肯定是彆有所圖。

方知錄開始扒我衣服了。

我原本還想反抗一下,但是想了想身上各處的疤,還挺怕劇烈運動會讓我斷成一節一節的甘蔗,於是翻了個身變成平躺,甚至張開手臂讓方知錄更好脫一點。

方知錄被我翻身嚇了一跳,停了手裡的動作湊上來看我醒了冇醒。

……他靠得確實挺近的,我都聞得到他身上一股很舒服的香味——呃就是香味,那種插著祭拜的香的味道,隻不過他身上的味道很是好聞。

方知錄在我臉上掃視了圈,見我冇有醒過來的征兆,安心回到原位,又開始扒我衣服。

我平躺以後他扒起來更加省力了,不用再扒拉我的手臂把衣服脫下去,再把手臂給我放回去——他這下直接解開了我胸前全部的鈕釦,衣服被他敞開在兩側。

大家要知道,這個季節的溫度,大半夜的總歸有點冷,於是我被凍得一哆嗦打了個噴嚏。

方知錄沉默了,我也沉默了。

他默默把放在我胸膛上的手縮了回去。

“呃那個,要不我再睡,你乾你的?”我小心翼翼地試探,“就是我不大能接受男的,哥們你能輕點不。”

“……”方知錄臉色青了又紫,紫了又白,欲言又止了半天才咬牙切齒地開口,“我,不,是,男,同!”

我也開始欲言又止,大半夜的他爬我床,不是圖我身子還能圖什麼,難不成圖我的床更大嗎,但是看著他的臉色我又實在不好說出來,隻能違心地應和他:“啊,對,對,你不是男同,呃你喜歡的這種,應該叫做,睡煎?”

方知錄:……

還是方知錄:“我,也,不,是,變,態!”

———————

我和爬床的方小弟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他甚至坐到了和長條沙發分開的單人沙發上(雖然我記得我剛來的時候房東說過,那個沙發的坐墊上被老鼠咬了個洞),由此可見方小弟要和我避嫌的態度之懇切。

至於為什麼叫他方小弟,自然是因為剛纔他為了自證清白把自己的身份證抵到了我麵前——啊我當然不會說是我一再不相信的態度逼得他惱羞成怒拿出了身份證。

我這才發現他今年纔將將19歲,甚至於連生日都隻剛過了倆月。

嘿,就他這歲數,我當然要叫他一聲小弟。

話扯遠了,坐在沙發上時,方知錄冷著一張臉抱著胸盯著我看。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故作嬌羞地朝他揮了揮手:“哎呀彆看了,人家會害羞的。”

此話一出,方知錄他臉色更冷了,我都能聽見他的磨牙聲:“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嘿,早說啊。

我立馬端正了坐姿,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嗯嗯嗯,你可以說為什麼要爬我床扒我衣服了!”

“不是……”方知錄辯解的話還冇說出口,我知道他肯定要解釋自己不是在爬床,解釋自己冇有在扒衣服,於是我故意雙手撐開靠在沙發上,鈕釦冇有扣上的襯衫露出了我漂亮得像是捏出來的腹肌。

方知錄無奈地止住了話語,扶著額頭挪開和我對視的眼睛:“我真冇有想扒你衣服,是我想看的地方在你衣服底下。”

他梗著脖子把話一語道儘:“你以為什麼人都能和我成功合租嗎,是你身上的陰氣太重我纔開口讓你留下的,我還想著看看你身上有冇有那鬼留下的痕跡才半夜過來的。”

哦へ我恍然大悟般應了聲,方知錄鬆了口氣,抬頭看向我,下一秒他對上了我清澈好奇的眼神:“所以,這世上真的有鬼啊?”

意料之中的,我看到方知錄一臉的震驚:“你冇見過?!”

我強壓下嘴角的笑意,努力裝出一副天真無辜還有點驚慌的樣子:“冇,冇啊,我難道被鬼纏上了?”

方知錄皺起了眉,沉默地看了我半天,最後開口道:“把你出生日期給我,我看不清你麵相。”

我抿著唇,終於冇忍住笑,避開方知錄看過來的視線笑得整個人一抖一抖。

方知錄這才知道被我耍了,兩步走到我麵前來,用手抵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按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我終於意識到我倆的實力懸殊,討好地衝著他笑笑:“知錄,方哥,知錄哥!我錯了我錯了。”

方知錄也笑了,笑得他八顆大牙都露在了外麵:“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要是我是霸總文裡的管家,我一定會熱淚盈眶地感慨少爺他終於笑了,但我不是,我看著方知錄的笑隻覺得陰風陣陣。

我恨不得直接抱住他的大腿,隻求他不要再笑得好像看到了過年時那盤豬蹄——真情實感的喜悅裡麵摻雜著因為過於油膩而產生的厭惡。

“其實,按輩分來說,你還該叫我一聲師叔。”我盯著方知錄言真意切,“隻不過我一直待在隱世地帶裡,你纔沒見過我。”

【旁者注:以下皆為紅色字跡,持續到方知錄名字再度出現】

或許挺衝擊人的世界觀的,但這世上真的有鬼,仙,道士,修心者和所謂的隱世地帶。

所有的一切,起初都來源於一柄水鏡,活著的人無法知道它在哪兒,而死去的人也無法傳達它的位置。

它源源不斷地收集天地之間的感應,並將微小的感應彙聚成龐大的感應後輸出到世界上。

道士是最初級的修心者,他們隻能夠憑藉自己的天賦,或者後天的訓練,感受到天地之間的感應,並通過這種感應獲得提示。

當然,在不同的地方道士有不同的名稱,隻不過他們的原理都是相同的。

修心者與道士不同的是,他們可以看見所謂的鬼,並且通過與天地之間的交流獲得獨特的能力。

修心者的聚集地叫做修者組織聯盟,是各種個人修心者組織的統領者,或者說是各種修心者的庇護所,擁有救人濟世的聯盟主旨,並且督促指引每一個修心者在這條路上前行。

目前的修心者主流思想認為,能夠成為修心者的人必定要有一顆為眾生施加善意的心,修真必先修心,因此才被稱為修心者。

死去的人的意識體相比於活著更容易感受到感應,於是一些死去的非修心者滯留在世間,成為了鬼,他們並非是純惡意的,但是大多都是惡意與善意並存。

而死去的修心者便成為了仙,仙是純善意的存在,他們大多會庇護向他們尋求幫助的人,並且力所能及地幫助他們所見的人。

鬼與仙的存在使得世間過於臃腫,所以大部分的鬼和所有的仙都會遵循規律消散,比如仙完成了他所認為的庇護,鬼圓滿了他所認為的遺憾,那麼他們便不再接受感應,消失在世間了。

但也有小部分的鬼惡意大過了善意,那麼這時候就需要修心者先禮後兵,維持世界的穩定。

鬼冇有穩定的住所,他們基本上是死在哪兒或者執念在哪兒便出現在附近,仙則聚集在水鏡的周圍,並通過水鏡進行他們的行為。

隱世地帶說得格調很高,但實際上是三種事物彙集的統稱。

一種是抱有善意的其他生物在感應了天地後化身成的人族,這便是俗知的妖族。

一種是彙聚了天地感應的地帶,比如水鏡的存在地,這種大多在外圍有過於險峻的地形等天然的屏障,在修心者中被稱為靈帶。

最後一種便是過於窺探天機而隱世的修心者,他們或許是失去了五感,又或許是失去了他們所重視所需要的東西。

方知錄聽了我的話手上的力氣小了半分,又見我從口袋裡掏出個閃著紅光的木頭令牌來才全然信了我。

木頭令牌是修者組織聯盟統一發放的,根據接的任務等級的不同會顯示不同的光芒,甚至於令牌和每個人的身份都是一一對照的,冇有人會在這上麵作假。

我又把木頭令牌塞進了口袋,這令牌先進是先進,就是閃的那光和劣質兒童玩具一般無二,要是學著某些人掛在腰上那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方知錄收回了手,但人依舊佇在我麵前,歪歪頭困惑地看著我:“我冇有聽說過我有師叔?還有,你如果是在隱世地帶,你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傷痕?”

我知道他必定是先前扒我衣服脫我袖子時看到的傷疤,剛想笑著開口把他敷衍過去,卻被方知錄阻止了:“彆說是經過靈帶外圈受的傷。彆想騙我,那是人留下的疤痕。”

我單手掩麵故作哭泣:“小師侄你怎麼那麼冷酷,那麼嚴肅,人家當年差點死在了彆人的刀下,拖著殘破的身軀進到了隱世地帶中,多虧了他們救下了我,我才能活下來,你居然還要戳我的痛處。”

我說著要用手去勾方知錄的手指,朝他拋了個媚眼:“你看,人家剛養好身體就趕回來了,就是聽說最近這邊有隻棘手的鬼,想來助你一臂之力。”

方知錄身體僵硬了一瞬,但他這次冇有躲,假笑著俯身靠近我,他身上那股香味又鑽進了我的鼻子裡:“謝謝師叔~師叔對我真好。”

我使勁一下子推開他,學著他假笑:“師侄啊,師叔我真接受不了男人。”

方知錄:“……”

方知錄:“我,真,不,是,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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