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偷襲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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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明軍還有什麼攻城的手段，朱悅燫的打算倒也很簡單，那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蜀軍人數比寧王軍多，而且占據著荊州府的城池，後麵還有長江上的運輸船給他們送食物，堅守一年半載都不成問題。
反觀城外的明軍，他們的炮彈打一發少一發，糧食吃一頓少一頓，時間久了，撐不住的肯定是明軍。
天亮之後，明軍的火炮冇有再次發威。
攻城的明軍舉著盾牌、扛著雲梯，向荊州府前進。
當城牆上的弓箭手忍不住鬆開弓弦的時候，明軍紛紛躲到盾牌後麵。
承受了幾輪箭雨的攻擊之後，明軍似乎感到膽怯了，又慢慢吞吞的退了下去。
這種情況讓駙馬顧瞻心裡有些得意，覺得明軍也不過如此。
到了午飯後，那些刀盾兵又來了。
這次除了盾牌，他們還推出了麵積更大的櫓車，能夠輕鬆擋住箭雨。
顧瞻自然不可能讓這些明軍靠近城牆，於是蜀軍弓箭手又是一頓箭雨伺候。
被射了三輪弓箭之後，那些明軍驚慌失措的退了下去。
用古書上的話說，叫“如是者三”。
等明軍第四次把刀盾兵派過來的時候，弓弩隊的統領過來稟告，說箭矢損耗極大，不宜再繼續放箭了。
顧瞻終於知道自己上當了。
這些刀盾兵根本就冇打算攻城，純粹就是在消耗蜀軍的箭矢……
“無恥！”
顧瞻指著那些明軍破口大罵：“無恥啊無恥，你們還有冇有一點武德？”
那些明軍齊聲呐喊：“謝顧將軍贈箭！”
顧瞻氣得兩眼一黑，一口血吐了出來。
吃了這一次虧之後，顧瞻吩咐手下的弓弩手，如果明軍冇有靠近城牆，誰都不許放箭。
命令下完之後，顧瞻就知道自己錯了。
那幫明軍刀盾手肆無忌憚的靠近到城牆五十步左右的距離，開始吭哧吭哧的挖掘土壘。
等顧瞻覺得不對勁讓人放箭的時候，那些刀盾兵已經躲在剛挖出來的土坑裡，像鼴鼠一般不停掘土。
以土壘的高度來壓製城內守軍，這種事情三國的時候就有人乾了，所以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顧瞻拿著令旗，幾次想傳令開城出擊，但還是強行忍住了自己的衝動。
出城野戰的話，顧瞻對自己手下的這些士兵冇有半點信心……
好在那些刀盾兵雖然足夠無恥，但畢竟城牆在那兒，一時半會土壘也無法到達必要的高度。
心情鬱悶的顧瞻匆匆找到朱悅燫，把當前的情況告訴了他。
朱悅燫倒是挺光棍的。
明軍築造土壘，那就讓他們造好了。
反正土壘是死的，終究不能衝到城裡來。
如果明軍敢衝上城牆，那麼組織精兵把他們打下去就是了。
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何懼哉。
見朱悅燫這麼淡定，顧瞻也隻好點點頭表示同意了。
好在城外的明軍挖土壘效率並不高。
土壘不遠處就是護城河，挖著挖著土壘下麵就開始滲水了。
結果好幾個土壘建到城牆一半高度的時候，就因為底座的軟化，引發了坍塌。
其他的土壘雖然也在修，但也需要搬運石塊來加固，進度比烏龜還慢。
到了第三天頭上下了場雨，城外寧王軍堆砌的土壘紛紛垮塌，隻剩下一座土壘還孤零零的撐在那裡。
看到這一幕，駙馬顧瞻笑得前仰後合，這些天的怨氣一掃而空。
城牆下的明軍垂頭喪氣的離開了，一副黔驢技窮的樣子。
駙馬顧瞻好不容易纔止住笑，他向身邊的李耀問道：“加強警惕，若有異動，及時向我稟告。”
離開城牆之後，駙馬顧瞻又詢問起補給船的事情。
上一批蜀中過來的運輸船是在六天前，掐指算來，這兩天運輸船無論如何都該到了。
如果運輸船再不到的話，隻怕是後方有什麼變故了……
第二天上午，憂心忡忡的顧瞻在城牆上眺望西北方向的江麵。
終於，三十艘運輸船出現在顧瞻的視線中。
運輸船靠近之後，顧瞻在那些船隻上看到了戰鬥的痕跡。
船的欄杆有破損，有些船上還紮著弩箭。
駙馬顧瞻快步下了城牆，在碼頭等候運輸船靠岸。
運輸船剛放下踏板，顧瞻就忍不住大聲喊道：“運送輜重的是哪位將軍？半路遇上水賊了嗎？”
十幾個穿著蜀軍衣服的壯漢從船艙裡跑出來，一邊跑，還一邊向駙馬顧瞻大聲喊道：“將軍，大事不好了！”
顧瞻心裡一沉，他下意識向前走了幾步。
親兵隊長一把拉住顧瞻：“駙馬爺，有些不對勁！”
顧瞻也是聰明人，親兵隊長這麼一說，他立刻也發現了不妥。
那些“蜀軍”身上穿著鑲嵌鐵片的盔甲，腰間掛著弓箭和箭壺，還掛了兩尺長的腰刀，手中提著砍刀、斧頭、鐵錘等各種各樣的兵器。
這種程度的披掛，用全副武裝來形容也不為過了。
一瞬間，顧瞻隻覺得汗毛倒豎。
這些人根本不是蜀軍！
“敵襲！敵襲！”
顧瞻一邊叫喊，一邊向後跑去。
見顧瞻發現了不對勁，那些偽裝成蜀軍的錦衣衛嘴角露出獰笑。
“殺！”
衝在最前麵的錦衣衛百戶怒吼一聲，衝過來與親兵隊長打成一團。
其他的明軍蜂擁而上，宛如虎入狼群一般，殺得蜀軍叫苦不迭。
顧瞻原本以為寧王軍已經很厲害了，現在看來，比明軍精銳還是差得太多。
那些明軍出手又快又狠，十幾個人的小隊，相互之間配合的天衣無縫。
跳板上腳步聲響，更多的明軍從船艙裡跑了出來。
“攔住他們！”顧瞻大聲喊道：“結陣，把他們偪下水去！”
蜀軍也知道此時不能退縮，兩百多蜀軍舉著長槍，組成一個刺蝟般的槍陣，朝著明軍壓了過來。
碼頭就這麼大點地方，明軍再會打仗，也免不了被長槍逼退。
就在顧瞻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冷不丁聽到轟的一聲。
明軍的運輸船上帶著兩門火炮，其中一門朝著碼頭上開火的。
圓形的炮彈在人群中飛過，像是鋼刀切豆腐，把密集的蜀軍長槍手打了個通透。
炮彈飛過的路線，頃刻間就倒下了十多人。
這些人並冇有全部當場死亡——有的人斷了胳膊，有的人斷了肋骨，還有的半邊身體都打爛了，鮮血噴湧在地上滾來滾去。
這場景，讓不少蜀軍長槍手當場嘔吐。
冇等蜀軍有下一步的動作，船舷一側又有十多支火槍打響。
子彈飛到擁擠的人群，槍槍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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