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北盤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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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殺氣，一句話說出來，讓王掌櫃變了臉色。
王掌櫃帶著幾分緊張說道：“柳大人見諒，小人初次為朝廷辦事……這個實在是難免有些生疏，請柳大人多多指教。”
柳連城哈哈大笑：“王掌櫃誤會了，我老柳的意思是，你呀，可不要太妄自菲薄了……”
“陛下既然指名讓你們四海商會擔此重任，那自然是極為信任你們的，你要是太謙虛，那可就是對皇帝陛下的大不敬了，難道我們陛下還能識人不明？”
“來，在下敬你一杯，多飲些酒，壯壯膽氣！”
王掌櫃這才知道柳連城這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他端起酒杯與柳連城共飲了一杯。
幾個人坐在船艙的視窗邊談笑風生，彼此之間的感情拉近了不少。
雖然蜀王造反，但是眾人談到眼下的局勢都頗有信心。
朝廷的強盛和英明，國力大大增強。
如今三路藩王分進合擊，盤踞蜀中和荊襄的叛軍早晚要土崩瓦解。
大家對朝廷的勝利冇有任何懸念，具體就看什麼時候能夠打垮叛軍了。
酒過三巡，不太說話的錦衣衛宋念祖，也開始跟著絮絮叨叨的傾訴了。
“王掌櫃你是不知道啊……”宋念祖自豪的說道：“我們陛下自從起兵以來，從來冇有吃過敗仗，那年我們在倭國島，可真是殺得血流成河啊，那些小個子的倭國奴不知道死了多少！”
說到這裡，宋念祖故作神秘的低聲說道：“還有咱們陛下在高麗的事情，簡直把高麗王李芳遠耍的團團轉！陛下在高麗皇宮裡玩著他們的公主和名門貴女，三言兩語就把高麗王李芳遠支應出去送死，哈哈哈，那真是猶如戲耍小醜一般。”
王掌櫃一臉敬佩。
看著王掌櫃的表情，宋念祖又得意的說道：“咱們陛下文韜武略，這些年民生安定，明軍布武四方，區區蜀王，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嘿嘿嘿，除了美女，冇人可以傷到我們皇帝陛下！”
王掌櫃驚訝的問道：“美女可以傷害陛下嗎？後宮佳麗三千，難道混進了女刺客？”
宋念祖低聲說道：“陛下跟著青城山的邋遢道人學了一套房中術，那真是龍精虎猛、殺氣沖天！那些嬪妃被陛下弄得呼天搶地，而陛下操勞過度，竟是磨破了皮膚，算是受了那麼一點點小傷，哈哈哈。”
王掌櫃微愣，隨後桌上的男人全都嘿嘿嘿的怪笑起來。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到了午間，船隻靠在岸邊，準備補給一些菜蔬和清水。
帶著幾分酒意，宋念祖端著酒杯，眼睛朝窗外望去。
宋念祖被一個戴著風帽的人吸引了。
那人的身材並不高大，整個臉部隱藏在風帽裡，身形也被披風遮住。
雖然看不清楚身材和容貌，但是憑著多年的經驗，宋念祖斷定對方是個女的。
而且宋念祖發現這個女人的行蹤有幾分詭異。
宋念祖盯著窗外，王掌櫃等其他人也跟著宋念祖的視線望去。
隻見碼頭內的一艘商船劇烈的晃了一下，然後發出“哢”的巨響。
那條商船發出吱呀呀的響聲，船尾的那一邊開始傾斜。
隻聽水手驚慌失措的叫喊聲傳來：“船漏水了！不好了，船漏水了！”
王掌櫃驚訝的猛然站起來：“什麼？船怎麼會漏水？”
商船底部是個弧形，雖然不是鋼鐵戰船，但也是用極為結實的木板製成，然後再用麻、膠、桐油等材料進行防水。
在江山行船，隻要不是猛烈觸礁，商船漏水的可能性極小。
更何況，眼下這些時商船還是停泊在小碼頭的邊上，哪來的礁石。
宋念祖拿起掛在衣架上的長刀，他向柳連城說道：“走吧，指揮使說的那些好兄弟來搞事情了。”
柳連城和王掌櫃也很快明白過來。
這是叛軍派來的奸細在運輸船上搗鬼。
估計是他們發現了商船上裝載的貨物不對勁。
王掌櫃隻是個負責軍需運送的商人，聽到叛軍的人殺過來了，他頓時嚇得瑟瑟發抖。
柳連城拉著王掌櫃來到船艙的庫房，吩咐他在裡麵躲好彆出來。
王掌櫃心裡好奇，他搬了張桌子，然後爬到桌子上，湊到視窗朝著外麵望去。
隻見即將沉冇的商船上人影晃動，宋念祖正在和人交手。
正午的陽光下，宋念祖手中的鋼刀閃爍，化作一片淩厲的刀光。
奇怪的是，打鬥雖然非常激烈，但卻冇有雙方兵器碰撞的聲音。
而宋念祖那邊的打鬥則激烈得多。
身材魁梧的宋念祖拿著一根三十多斤重的鐵棍，朝著幾個穿著水手衣服的敵人奮力揮舞。
那些看似水手的人拿著鑿子、鐵錘、匕首，動作非常敏捷，顯然是武功好手。
宋念祖身強力壯，手中的鐵棍攻擊範圍又大，將商船上狹窄的過道堵得死死的。
那些假扮成水手的奸細想要下船，卻被宋念祖堵住了逃走的路，一個個狼狽不堪的躲閃著宋念祖的攻擊。
遠遠的響起一聲慘叫，有水手捱了宋念祖一棍，慘叫著掉進冰冷的河水中。
受傷的水手在船邊撲騰了幾下，腦袋沉入水中不見了。
見柳連城和宋念祖都頗為勇猛，王掌櫃的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到了這一步，王掌櫃也算是明白了。
四海商會承接了朝廷運輸物資的任務，恐怕也不是那麼輕鬆的。
這才進行第一趟運輸，就在碼頭遇到了叛軍的人，將來還不知道有多少艱難險阻。
難怪朝廷會給自己準備了兩個錦衣衛專門保護他的安全。
暮色中，王掌櫃聽到宋念祖怒吼了一聲“去死”，又有一個水手被鐵棍打得血肉橫飛。
王掌櫃知道不用擔心宋念祖那邊的戰況，他將注意力轉移到柳連城那邊。
柳連城雙手持長刀，一柄四尺長的鋼刀舞得虎虎生風。
與宋念祖交手的那個奸細，看起來簡直不像人。
那個奸細動作輕盈敏捷，看起來像霧又像風，他在船艙的狹小空間裡四處遊蕩，利用各種構築物遮擋宋念祖的攻擊，手中的利劍始終不和宋念祖的直刀發生任何碰撞。
宋念祖看似威風凜凜，卻像是狗熊打蜜蜂，一直在白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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