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迎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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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的心情沉浸在燧發槍研製成功的喜悅裡麵，並未在意徐妙玉的眼神。
親自開了兩槍之後，朱允熥一陣苦笑。
這杆火槍不但重，而且後坐力超大。
估計隻有身強力壯，或者是精通武術的士兵，才能非常流暢的使用這種火槍來野戰。
普通士兵的體力，拿這種火槍守個城都費勁。
但不管怎麼說，這算是一種威力強大的新武器了。
朱允熥吩咐工匠們連夜測試火槍的效能。
比如火槍能打多遠。
比如火槍的故障率……
除此之外，朱允熥讓錦衣衛那邊派了三十多人過來，將這個小作坊嚴密保護起來。
看著燈光下忙碌的小作坊，朱允熥暗暗祈禱：再給他一個月的時間，燕軍何足道哉？
然而短短三天之後，朱允熥就接到了壞訊息。
鎮江淪陷，數千燕軍渡過了天險，整個江防的缺口還在不斷擴大。
鎮江距離南京一百六十裡，騎兵奔襲的話，兩三天就能兵臨城下。
得到訊息，朱允熥臉色陰沉，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先前守城的時候，朱允熥還感覺不到燕王朱棣的厲害。
現在雙方拉開架勢全麵會戰，朱允熥才發
覺，對方在戰略和指揮騎兵方麵，比自己強了太多。
敗出南京城不到一個月，朱棣居然就捲土重來，突破了長江防線，兵鋒直指南京城。
南京城這纔沒安定幾天，又要麵對燕軍的進攻了。
李唯義愁眉苦臉的說道：“陛下，燕軍速度極快，而且兩路夾擊，末將建議固守南京城，等待江西、福建等地的援軍趕來。”
“守守守，又是守！”朱允熥不高興的喊道：“燕軍不停進攻，我們處處防守，刀都架到脖子上了，還要守到什麼時候去？！”
偏殿內的將軍們噤若寒蟬，誰也不敢說話。
朱允熥埋怨了幾句之後，他苦笑著擺擺手：“唯義你彆生氣，我隻是就事論事罷了……我隻是覺得，咱們的用兵還是太保守了。”
李唯義感激的點點頭。
看著偏殿的天花板，朱允熥長長出了口氣，目光重新鎖定在地圖上。
靖難之役打了四年，明軍從開始的略占優勢，到最後一敗塗地，與建文帝的防守戰略脫不開乾係。
明軍麵對朱棣的快速進攻，所能采取的無非就是“以策萬全”、“謀定後動”之類的作戰風格。
就像是現在的長江防
線，明軍聚集了一大堆士兵，生怕是燕軍突然渡江。
結果朱棣偏偏冇有選擇南京下手，而是選擇了防禦比較薄弱的鎮江。
僅僅是幾千人的先頭部隊，就讓鎮江的守軍一鬨而散，拱手把鎮江讓給了燕軍。
對於這幫豬隊友，朱允熥已經無力吐槽了……
不過這樣也好——事實證明瞭，朱允炆手下的那批人，根本就不堪大用。
就算朱允熥真的把皇位讓給建文帝，建文帝也是很快就要兵敗身亡的。
“大家都給我聽清楚……”朱允熥沉聲說道：“光靠守，是不可能打贏燕軍的。各位將手頭上能夠調集的兵力報給我。”
“除了必要的防守兵力之外，我們主動出擊，在棲霞山與燕軍會戰！”
聽著朱允熥斬釘截鐵的話語，將軍們大驚失色，紛紛表示反對。
明軍不到五萬，能夠抽調出來野戰的兵力，最多也就兩萬左右。
兩萬人，對上燕軍數千鐵騎，並不占太大優勢。
騎兵來去如風，兩萬明軍基本上就是光捱打無法追擊的態勢。
與燕軍騎兵野戰，那將是必輸的戰鬥。
朱允熥微笑著擺擺手：“大家的意思我都明白……我想反
問一句，既然各位都這麼認為，那麼想必燕軍的將領也會這麼想吧？”
鐵鉉憂心忡忡的說道：“那是必然的。”
“所以隻要我們出現在燕軍的前方，敵軍就必然會靠過來！”朱允熥壞笑著說道：“尤其是當他們看到隊伍裡的龍旗和聖駕，必然會為了軍功與我們決死一戰！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徹底擊垮那數千燕軍，給朱棣迎頭一擊！”
眾將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兩萬步兵，想全殲數千騎兵，簡直就像是癡人說夢。
但朱允熥似乎格外自信，他拿著地圖，已經開始安排兵力的部署了。
兩萬兵力，朱允熥還打算分出幾股小部隊，圍殲逃竄的燕軍……
將軍們幾乎要抓狂。
徐輝祖實在無法忍受朱允熥的年少無知，他上前一步說道：“陛下，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查啊！”
朱允熥笑著點點頭：“你們說的，我都懂，但是時代不一樣了，單純的騎兵想要在絕對優勢麵前取得勝利，那是癡心妄想的事情……大家請跟我來！”
眾將
滿心疑惑的跟著朱允熥走出偏殿。
在宮殿後麵的空地上，站著一百多名
錦衣衛。
每個錦衣衛手裡都拿著一支火槍。
這些火槍看起來極為精緻，而且沉重。
在一百名錦衣衛的對麵，是數十匹戰馬。
朱允熥麵無表情的說道：“戰馬很寶貴，所以這次的演習隻能進行一次，大家瞪大眼睛看清楚了！杜誨之，準備射擊！”
杜誨之的聲音在宮殿之間響起：“全體都有，三輪齊射，預備，放！”
冇有點火，冇有準備，雷霆般的槍聲轟然響起。
在百步之外，那些戰馬紛紛倒地。
第二排、第三排槍打出去的時候，受傷的戰馬已經全都仆倒，子彈打在牆壁上，磚石碎屑哢哢亂飛。
徐輝祖、鐵鉉、耿璿等人也算是身經百戰了，但一個個驚得臉色蒼白。
這些火槍的威力太大了！
圓形的彈丸打在牆壁上，竟轟出一個碗口大的凹痕！
那些健壯的戰馬，更是被一槍撂倒！
朱允熥微笑著問道：“怎麼樣？如果燕軍膽敢衝鋒，你們猜猜看，會得到什麼下場？”
眾人終於從震驚中驚醒過來，一個個喜形於色。
朱允熥沉聲說道：“各位，立刻回去調集兵馬，明天早晨我們出兵棲霞山，與燕軍野戰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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