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土財主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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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吹拂，戰船在海麵上乘風破浪。
從泉州抵達小琉球島，一個白天的時間是足夠了。
戰船在海麵上排成長長的艦隊，皇帝的龍船處於中間。
此時，大家正聚在朱允熥的身邊，看著牆上掛著的地圖。
朱允熥指著地圖上像是雨傘形狀的國度：“這裡是安南，建文初年叛出我們大明，此地東西長一千七百六十裡，南北長二千八百裡，有化外之民三百萬，蠻族之民二百萬，可謂地廣人稀，土地肥沃。”
“安南看似荒涼，但氣候溫暖，盛產稻米、水果、魚類。”
“將來征服安南之後，可以從兩廣移民過去……”
李唯義眼睛一亮：“陛下，你是打算先取大小琉球，然後腰斬安南、分彆擊破？”
朱允熥哈哈大笑：“聰明聰明！”
“大家看，安南的更西邊，是西南緬的阿瓦王朝——這幫傢夥仗著山高路遠，對咱們大明不朝貢、不通商，關起門來做他們的土皇帝，嘿嘿嘿……”
聽著皇帝的笑聲，大家知道阿瓦王朝也要遭殃了。
“這裡是呂宋，知道這裡盛產什麼嗎？黃金！”
“這裡是烏斯藏，皚皚白雪，萬裡草原，礦產豐富。”
“這是土默特，有不少駿馬。”
“這是葉爾羌……”
“這是維拉特……”
上官婉柔和幾個陪著出征的宮女，也是聽得悠然神往。
朱允熥的手指到了一個地方，忽然頓了頓：“這是吐魯番，盛產……呃，美女！”
幾個將軍越眾而出：“陛下，末將願為前鋒，蕩平吐魯番！”
朱允熥怫然不悅：“滾！吐魯番是我的，你們死一邊去……”
眾將哈哈大笑。
看著地圖，朱允熥喃喃說道：“這是大明……我們的國土……”
頓了頓之後，朱允熥側著頭說道：“大家是不是覺得，大明變小了？”
眾將看著那副皇帝手繪的地圖，確實有這種感覺。
以往大家覺得，大明就是整個天下，就是整個世界。
而現在看來，大明好像也就是整個天下的一塊，不小，但也不大。
眾人的耳朵裡，傳來朱允熥的聲音：“……在我有生之年，要帶領大明的鐵騎，打出一個大大的疆土！”
“到時候各位將軍皆為公侯，為我大明鎮守四方！”
朱允熥回頭看著眾人：“大家好好乾……以後各自就藩。將來若是我駕崩了，或者你們的子孫另有野心，沒關係，造反吧，反正以後整個亞歐大陸都是咱們種花家的地盤了，哈哈哈……”
見皇帝手舞足蹈頗有瘋意，眾人麵麵相覷，不敢介麵。
“這麼看著我乾什麼？”朱允熥板著臉說道：“我腦子冇壞！我說的是實情！”
“你們天天喊，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人生不過百年，哪來的萬萬歲？”
“大明二百七十六年，早晚會有那一天的……”
“隻希望普天之下，皆為漢土……”
朱允熥看著地圖喃喃自語，眾將一個個膽戰心驚的退了出來。
李唯義低聲問道：“解大學士，皇上他怎麼了？怎麼連大明二百七十六年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這不是自己詛咒自己嗎？”
解縉滿頭大汗：“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啊……皇後是誠意伯家的後人，也許窺探了什麼天機？”
眾人議論紛紛，各自回去了。
上官婉柔負責各種記錄的工作，其他幾個宮女負責侍候，卻不好擅自離去。
朱允熥回頭看了看幾個女孩，他微微一笑：“彆怕，我冇瘋，把地圖收起來吧。”
地圖捲了起來。
朱允熥坐在椅子上，感到一陣莫名的孤獨。
在大臣們的眼中，自己想必是瘋狂的、好鬥的、讓人不解的。
大明鼎盛，富庶無雙，可皇帝卻格外鐘意於征戰天下，以武力開拓領地，且樂此不疲。
朱允熥笑著向上官婉柔問道：“上官女史，在你們眼中，朕是不是像個貪婪的土財主，天天拿著刀去打劫乞丐？”
宮女們低著頭一陣好笑。
上官婉柔想了想說道：“奴婢覺得，陛下應該有自己的深謀遠慮，並非一味好戰。”
朱允熥搖搖手指笑道：“不不不，我就是好戰，我就是那個好戰的土財主。”
“我這個土財主有不少鄰居，但是我不想要鄰居。”
“我要把這些鄰居全滅了，把他們的田地分給我的子孫後代，這樣我才睡得安穩。”
說著，朱允熥收起笑容：“隻有到那個時候，侵略者在海麵上架起幾門大炮就可以能霸占國土的日子，才永遠都不會到來了……唉，垂死病中驚坐起，列強竟是我自己啊……”
上官婉柔不敢多嘴，和宮女們靜靜站在旁邊。
朱允熥揉了揉臉，他走到甲板上。
前麵出現了海岸線的輪廓。
艦隊正在減速，由縱隊轉為橫隊。
小琉球島，寶島，終於到了。
對如何進攻小琉球島，明軍早已做好了預案。
明軍攻擊的目標，是小琉球島南部的重要港口“安平”。
雖然是小琉球島南部最大的港口，安平的規模與大明的一個縣城相當。
在明軍兵部和軍機處的推算中，攻擊安平不會遇到強烈的抵抗。
倒是占領安平之後，掃蕩山中蠻人的抵抗勢力，可能要費一番手腳。
但也就那樣了……
冇人把這個小島當回事……
率先攻擊的明軍戰船上敲響了戰鼓，一艘艘小船從船舷兩側放了下來。
十艘小船，能夠裝載兩百明軍登陸。
這兩百明軍發起試探攻擊之後，便會引導大船向安平的碼頭靠攏。
朱允熥看著前方，向周圍的將軍們笑著說道：“區區一個小琉球島，竟敢打劫我們大明的商船，這次天兵一至，定讓他們……”
冇等朱允熥說話，隻聽砰的一聲炮響。
一發炮彈落在明軍的小船附近，激起滔天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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