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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天 作品

第五章 大明明鏡,非方師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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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詔獄中。

陳默伸了個懶腰,無奈的換了一個姿勢。

而這已經是他在短短半個時辰內換的第三個姿勢了,不是陳默耐性差,實在是一旁的方孝孺嘴唇顫抖,保持同樣的姿勢已經整個一個時辰了。

如果說,陳默起初還能保持正襟危坐,一副憂國憂民的假象,而此刻,他實在是有點懶得裝了。

誰又能想到,方孝孺的氣效能這麼長?

現在,陳默就隻想一個滑鏟把老師傅剷倒在地,哪怕是死是活,到底也算給個話不是?這麼抻著算怎麼回事兒?

那感覺就跟開盲盒是的,但凡有點心臟病的都不一定受得了。

“老師,老師?”

陳默忍了半天冇忍住,開口叫道。

可後者雙目緊閉,充耳不聞,顫抖的小身板瑟瑟發抖,不得已,陳默試探的伸手去拉方孝孺的衣服,可後者頭一歪,竟然栽倒在了地上。

陳默臉色一變,攤手就去摸方孝孺的額頭。

滾燙的氣息傳來,再加上時不時的囈語聲直接把他嚇了一跳,陳默整個人都不好了,難不成是自己用力過猛,藥量下的有點太重了?

也的確是這樣。

方孝孺號稱史上第一的硬骨頭,那牛皮不是吹的,汽車不用推的,能夠冒著天下之大不為敢和好戰成性的朱老四正麵硬剛,哪怕被誅十族也毫不動搖的狠人,幾乎已經完全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而此刻,陳默的一席道德綁架,完全是架空了方孝孺心中的信念。

為了大義,方孝孺可以慷慨赴死。

可深受先皇隆恩,甘願為其肝腦塗地的大儒,卻壓根丟不下這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讓這樣的硬漢對‘亂臣賊子’俯首稱臣,壓力的確是大了點。

可瞧著燒的跟蒸龍蝦是的方孝孺,陳默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他不知道老方到底是啥想法。

但陳默卻無比清楚,要是當下這個節骨眼上老方要是有什麼好歹,那本來就是砍頭添頭兒的他毫無疑問的也會隨之狗帶。

“獄卒,獄卒!”

陳默連忙起身,瘋狂的把牢獄的門給敲的砰砰響。

“吵什麼吵,將死之人也敢在詔獄中咆哮,活的不耐煩了?”先前送飯的八字鬍獄卒罵罵咧咧的走過來,開口便嗬斥道。

“快找大夫,快找大夫。”

陳默哇哇亂叫。

一聽這話,獄卒都有點樂了。

他詫異的看了陳默一眼,心道這是哪裡來的瘋子,敢在詔獄裡頭大呼小叫,找大夫,真當錦衣衛詔獄是度假村呢?

“滾,詔獄之地,如何是你放肆的地方?”

“念你是讀書人,某不與你一般見識,若是再敢咆哮,某不介在你上斷頭台前讓你受上一遍皮肉之苦,大夫,你當詔獄是什麼地方?”

獄卒頓時罵道。

可他話音兒未落,便見到陳默上前一步就拽住了他的衣領子。

一擊電炮就悶在了獄卒的眼珠子上。

“你找死!”

獄卒大怒。

可陳默眼睛通紅,卻是不管不顧了。

他直接將獄卒拽在了牢獄的欄杆上,他瞪著一雙眼,眼珠子都有點發紅,這個節骨眼上,陳默有點忍不住了。

“瞎了你的狗眼,你知不知道我老師是何人?”

“當代大儒,陛下的股肱之臣,如今陛下登基,滿朝文武無不等待老師為陛下書寫的繼位詔書,老師如今身患重病,你不叫大夫,若是出了差池,你想滿門抄斬?”

莫名其妙的捱了一擊電炮,獄卒剛想大怒。

隻是聽到陳默嘴裡那一聲聲嘶力竭的滿門抄斬,獄卒頓時嚇得一個激靈,話都有點說不出來了。

能在錦衣衛詔獄當獄卒的,祖上多少都有點關係。

當今陛下發動靖難,殺出重圍,這是大事兒,小小獄卒自然不得而知,但身為錦衣衛獄卒,他卻知道,此番詔獄中關押的大多都是靖難中拿下的建文舊臣。

昔日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一朝淪為階下囚。

哪一個不是仰仗他們這些以前看不上眼的下等人臉色,看人下菜,這種事兒早就司空見慣了。

獄卒隻知道這間牢房裡關押的是兩個隨時等候問斬的讀書人,來頭是什麼他不清楚,但剛剛兩位錦衣衛大人陪同一位大人物前來,這做不得假。

“去,去,小人這就去。”

獄卒一個激靈,掉頭就跑。

“回來,牢門打開,先打一盆清水再找一條毛巾來,要是出了事兒,你吃不了兜著走。看什麼看,你指望我能揹著老師逃出戒備森嚴的錦衣衛詔獄啊?”

陳默瞪眼,心安理得的發號施令。

很快,清水端來,剛剛完成了威懾獄卒成就的陳默擰乾了毛巾仔細的幫著方孝孺擦拭著滾燙的額頭。

興許真是激怒攻心的緣故。

等到熱氣稍稍退去,方孝孺方纔幽幽轉醒。

“何至於此啊......”

方孝孺喘息一陣,靠著牆壁坐了起來。

良久,他才幽幽歎息道。

“子秋,為師且問你,此番,難道真是為師錯了?”

聞聲,陳默懸著的一顆心頓時落在了肚子裡,一聽這話,他就知道,老方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已經被敲開了一條縫。

果然,藥量是猛了點,但重症猛藥,還是很有道理的嘛。

“老師心繫黎民百姓,原為蒼生放下個人執念,何錯之有?”

“隻是學生有一句話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陳默搖頭,他看了一眼虛弱無比的方孝孺,繼續道。“燕王殿下登基大寶已經自有定數,而學生所言,並非隻是為了求活而已,實在是肺腑之言。”

“大勢不可逆,老師以為,這朝堂上的滾滾諸公,有何人能當我大明的明鏡,敢於在陛下麵前慷慨直言?”

“無人。”

聞聲,方孝孺默然。

八王之亂,燕王發動靖難,死傷無數。

而現今的朝堂上,早已成了朱老四的一言堂,莫說能仗義執言,武將出身的燕王早已將朝堂殺了個血流成河,早已冇有臣子敢和燕王說半個不字兒。

“所以!”

“而在學生看來,這普天之下,能當這大明明鏡的非方師莫屬,也隻有方師這等以天下人為重的大儒能擔當大明明鏡的重任。”

“學生不才,懇請方師能拋棄個人榮辱,為我大明,為大明的黎民百姓,做這一麵能避免生靈塗炭的明鏡啊。”

陳默眼眶發紅,聲情並茂,讓人動容。

他暗暗在心裡給自己打了個滿分,照這演技,陳默估摸著自己都有資格去走紅毯,領奧斯卡小金人了。

“可是......”

方孝孺神情震動。

陳默咬了咬牙,忽然話鋒一轉,再添一把火。“學生妄言,事已至此,老師以為,燕王登基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兒是什麼?”

不待方孝孺開口,陳默自問自答,直接開口。

“削藩!”

一語驚人。

方孝孺驚愣抬頭。

而牢房外的數米之外。

剛剛抵達錦衣衛詔獄的朱棣眉頭一皺,瞬間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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