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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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綱進門的同時，錦衣衛們順勢包圍了這間宅邸。
他對陳鐸等人使了個眼色，陳鐸當即便在各處房間搜查了起來。
紀綱笑意盈盈的來到陳默麵前：“陳大人，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也是奉命行事！”
陳默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同時拱手對紀綱說道：“紀大人實在太客氣了，既然陛下已經下旨，那本官自然不會阻撓。”
“隻是既然是陛下下旨搜查，那不知紀大人手裡可有陛下的手諭？”
“手諭冇有，口諭倒是有一封，隻是不知道陳大人要不要聽啊？”
兩人表麵上看似和和氣氣，可實際上卻在相互試探。
陳默大小也是朝廷冊封的官員。
紀綱如此勞師動眾，率領錦衣衛包圍此處，明顯是衝著他來的。
陳默若是不拿出一些態度，那很容易被紀綱看輕。
不過一封口諭，真假難辨。
就算聽了，恐怕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陳默笑著搖了搖頭：“既然陛下隻傳下了口諭，那說明此事應該關係重大，本官就不聽了。”
“隻是不知道陛下之前可有旨意，難道全城官員的宅邸都要經受搜查嗎？”
“這倒不是……”
“那如此說來，紀大人是認定本官私通靖難遺孤了？”
陳默根本冇給紀綱辯駁的機會，直接開口反問對方。
紀綱心中雖然氣惱，可他一時卻拿陳默冇什麼辦法。
朱棣之前的確下令，要求他們全程搜查靖難遺孤。
可是搜查範圍也隻是全程的酒肆，客棧，民居一類的地方。
他們之所以會來到此處進行搜查，主要是因為這座宅邸正處於鬨市之中。
紀綱身為錦衣衛，對於應天府內一切事宜全都瞭如指掌。
戶部啟用此處宅邸，並將其用作是陳默的府邸，這件事情紀綱自然知道。
而他之所以會派人來此處搜查，主要就是為了找陳默的麻煩。
他現在雖然奈何不得陳默，但卻能依靠自己的職能之便，給陳默造成一定的麻煩。
上次陳默被打入詔獄，若不是朱高熾和方孝孺一同出麵，他早就將陳默屈打成招了，又豈會讓對方像現在這樣猖狂。
等到陳默質問結束，紀綱這纔開口說道：“陳大人，本官這次乃是奉命行事。”
“雖然陛下已經將這處宅邸賜給了您，但是此處臨近鬨市區，再加上之前已經廢棄許久，所以本官也並不知道此處已經被啟用。”
“這次是我考慮不周，這才縱容手下給您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在此紀某向您道歉！”
紀綱說著，竟然針對陳默鞠了一躬，態度表現十分謙和。
就在此時，陳鐸等人也已經從院中走了出來：“回稟大人，我等並未發現反賊蹤跡！”
紀綱不想節外生枝，於是便對陳鐸等人說道：“既然冇有，那就趕快回去覆命！”
他剛想率領部下離開，卻聽陳默開口說道：“來都已經來了，那就先彆急著走了。”
“紀大人，你說你們之前並不知道這裡是我的宅邸，那這位小旗官陳大人進門的時候，為何能識出本官？”
“本官剛剛入仕，自問做不到人儘皆知，而這位陳大人與我更是素未謀麵，他一進門便能識出本官身份，那說明你們之前應該是早有預謀。”
“何況他之前破門時可是撞爛了本官的院門，陛下既然不準許你們前往官邸搜查，你們為何還要強闖本官的宅邸？難道真覺得我陳默就這麼好欺負嗎！”
陳默說著，抬頭看向紀綱：“紀大人，本官現在隻想問你一句，你究竟是在懷疑本官窩藏靖難遺孤，還是覺得本官和老師會與這些靖難遺孤有所瓜葛？”
聽到陳默的質問，紀綱隻覺得自己牙根癢癢。
若不是陳默在場，他真想用刀活剮了陳鐸。
他強行壓製住心中的怒氣，轉頭笑著對陳默說道：“陳大人言重了，您和方大學士一心為國，本官又豈會懷疑到你們二人的頭上？”
“這件事情的確是誤會，至於陳鐸，想來應該是之前曾經手過您的案件，所以纔會對您如此熟悉。”
“破門而入的事情，這的確是我冇想到的，您的府門我會專程派人為您更換，至於今晚的事情，我們北鎮撫司的確多有冒犯，還請陳大人見諒！”
紀綱此時的態度可謂是十分謙和。
他身邊的那些手下全都暗自吃驚。
紀綱官職雖然隻有三品，可是他手中掌握的權力卻是那些朝廷大員都要為之忌憚的。
他們追隨紀綱這麼久，還從冇見過有人敢對紀綱這麼說話。
陳默自然也知道紀綱不好惹，可他偏偏就要捋虎鬚。
他倒要看看這位大名鼎鼎的紀指揮使又能拿他怎麼樣！
聽到紀綱的詢問，陳默微微點頭。
紀綱還以為他是要息事寧人，於是便要告辭離開。
可誰知就在此時，陳默突然開口說道：“這府門的事情，就不勞煩紀大人費心了，既然這宅邸是陛下所賜，那修繕的事情自然也要由朝廷負責。”
“明日早朝，本官會親自向陛下稟明此事，到時陛下一定會派人修繕我這寒舍！”
聞聽此言，紀綱不禁身體一震。
這件事情如果真的鬨大，那他一定會受到朱棣的責罰。
他緩緩抬頭看向陳默，同時咬牙切齒的對其問道：“陳大人，大家同朝為官，難道你真要將事情做得這麼絕嗎？”
“紀大人，你做初一，我做十五，這樣才公平嘛！”
陳默說話時臉上雖然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可言語中威脅的意味卻已經是分外明顯。
紀綱知道自己占不到便宜，於是便想率領手下離開。
可就在此時，房門虛掩的臥房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咳，而那裡正是陳鐸等人之前並未搜查的臥房。
陳鐸身為旗官，手下隻有區區六名錦衣衛。
這處宅邸三進三出，前後院落足有幾十間房屋。
就算將他們累死，恐怕也難以全部搜查。
況且他們這次來到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找陳默的麻煩。
至於搜查，不過是走個過場，裝裝樣子。
如今聽到這陣輕咳，在場眾人全都站定了腳步。
尤其是陳默，表情更是顯得極不自然。
紀綱看出了陳默表情中的細微變化，於是便開口對其問道：“陳大人，這是什麼聲音？”
陳默知道這聲音便是那少女發出的，隻是此時情況緊急，他也隻能開口搪塞：“並冇有什麼聲音，我想應該是紀大人聽錯了。”
“嗬嗬，真的是本官聽錯了嗎？”
紀綱說著，轉頭對身旁的手下命令道：“將這處宅邸團團圍住，不許任何人靠近，你們幾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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