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殺與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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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手撚鬍鬚，聞言開口說道：“朕之前也在你老師交上的案卷裡看到了這兩人的所作所為，鐘阿四的師父是元末明初時的頭號飛賊，至於那個平田一郎，則是之前欺壓我大明百姓的幫凶之一！”
“既然這兩人都已經被你帶回京城，那就直接將他們兩人砍了便是，些許小事，何必再問朕呢？”
朱棣態度很是明確，那就是要將兩人全部斬首，以儆效尤，可在聽了朱棣這番話後，陳默卻笑著搖了搖頭：“陛下想要將這兩人斬首，那是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大大影響到了百姓安寧。”
“可是臣將他們帶回來，卻並不是為了汙濁陛下的眼睛！”
朱棣聽出了陳默的弦外之音，於是便笑著對其問道：“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想法？”
“臣想將他們兩人留下，讓他們為我大明效力！”
“你準備讓他們怎麼效力？”
“平田一郎雖然是欺壓百姓的幫凶，可是他所做的一切卻全都受到鬆井石山的指使。”
“之前在指認白兆謙的時候，他也曾出力不少，臣收羅到的第一手罪證，就是由他親自送到微臣麵前的！”
“而且此人乃是正宗的扶桑武士，對於扶桑刀法十分瞭解，咱們大明未來與扶桑的摩擦恐怕不會太少，畢竟扶桑這個國家本就是豺狼野獸，畏威而不懷德。”
“雖然我們這次重創了扶桑，讓他們感受到了何為疼痛，可日後說不定他們還會繼續想方設法入侵我大明，想要從我大明的身上謀求更多的利益。”
“微臣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想將此人編入到我大明軍隊當中，這樣一來，就能讓他將扶桑刀法傳授給我軍將士。”
“我軍之前在扶桑雖然大獲全勝，可是扶桑刀法卻是十分精妙，遠非兩軍對壘所能獲悉周全。”
“這群扶桑武士向來行蹤詭秘，之前微臣就曾三番兩次遭受扶桑武士偷襲，要不是身邊有高手坐鎮，恐怕早就死在了對方刀下。”
“正因如此，所以我才希望我軍將士能夠對於扶桑人的刀法更加瞭解，這樣一來，日後便能在對敵方麵更加從容輕鬆，不至於像微臣此次這樣手足無措。”
聽到了陳默的這番話，朱棣眉頭微蹙，似乎是在考慮這件事情是否可行。
半晌過後，朱棣開口說道：“朕聽說這些扶桑人的性格全都十分執拗，如果你真能說服此人，那就將他編入東廠，朕聽說你東廠的那些下屬也全都精通刀法，就讓他們將兩路刀法融會貫通，到時再傳授給我軍將士！”
朱棣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其原因也十分簡單，那就是因為這次朝鮮戰爭，大明軍隊同樣出現了傷亡事故。
雖然相較於扶桑士兵而言，大明將士的傷亡要小上許多。
可即便如此，也導致這些軍中將士對於扶桑人十分仇恨。
朱棣之所以不想讓平田一郎直接傳授扶桑將士，就是為了防止雙方之間的矛盾繼續激化，也是為了防止這些軍中將士可能會對朝廷的安排心生不滿。
這些將士之前可是為國而戰，如果現在派遣扶桑武士去傳授他們刀法，那不明顯是在折辱他們嗎？
說完了對於平田一郎的安排之後，朱棣又提起了鐘阿四：“這個鐘阿四比起那個平田一郎要更加可惡，他師父當初就是飛賊，當初給咱們大明江山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至於這個鐘阿四，當初則是劫掠了朝廷不少財物，而且他流竄的這些年裡還殺害了不少百姓，他的罪行可謂是罄竹難書！”
“朕實在搞不清楚，你為何非要留下此人？”
朱棣雖然不想留下鐘阿四的性命，但他卻並未直接否決陳默的提議，而是問起了陳默為什麼要這麼做。
朱棣的這番舉動可是給了陳默十足的尊重，而在聽完了朱棣的詢問後，陳默笑著搖頭道：“陛下說的冇錯，如果論起鐘阿四當初的累累罪行，那莫說是將他斬首，就算是將他五馬分屍也不為過。”
“隻是鐘阿四師從翻天鷂子，善使獨門暗器。”
“他師門有一件暗器名為子母鴛鴦雷，這雷共為兩枚，一子一母，兩雷相撞便會發生劇烈爆炸，其威力甚至能夠炸塌一間民房。”
“如果能夠將這子母雷的製作工藝流傳下來，經過工部改良，那日後在戰場上說不定還能夠成為無往不利的殺器。”
“我軍現在雖然已經大規模列裝火槍，可是火槍的殺傷範圍畢竟還是太小，這種子母雷攜帶十分方便，而且其威力不輸於大炮。”
“如果我軍能夠大規模攜帶這種子母雷，並且在戰場上投入使用，那到時所產生的威力絕對不容小覷。”
“臣之前雖然也從他的口中瞭解到了些許製作工藝，不過想要複刻恐怕十分困難。”
“再加上此物畢竟能夠爆炸，威力巨大，臣就算是有心複刻，也不敢在京城行事！”
陳默之所以要將兩人留下，為的就是能夠對兩人善加利用，同時也履行他之前對於鐘阿四的承諾。
他之前可是答應了鐘阿四。要在朱棣麵前為他求得一條生路。
隻要朱棣點頭，他自信鐘阿四一定會將子母雷的工藝上交。
朱棣好歹也是曆史上屈指可數的明君。
在聽到陳默的這番解釋後，朱棣眉頭皺的更緊，似乎在進行天人交戰。
就在朱棣思忖應該如何處理此事的時候，原本坐在一旁的朱瞻基突然開口說道：“爺爺，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按照老師的提議來做！”
朱瞻基此言一出，陳默和朱棣的目光紛紛投到了他的身上。
朱棣更是笑著對他問道：“你為什麼覺得這件事情就應該按照你老師的提議去做？難道爺爺的提議就不足以被采納嗎？”
“爺爺身為天下之主，首先要考慮的就是天下百姓的利益。”
“而老師身為爺爺的臣子，老師所考慮的問題自然首先是為了朝廷！”
“正所謂兩利相衡取其重，我覺得站在爺爺的這個位置上，朝廷的權重應該重過百姓，畢竟百姓可以休養生息，世代繁衍，可是我大明王朝卻隻有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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