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軍令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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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聞言，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小子，你這是把自己當成允文允武的全才了！”
“微臣不敢托大，隻是想為陛下分憂！”
陳默回答的不卑不亢，表情卻是十分嚴肅。
朱高煦聞言不禁冷笑了一聲：“我朝中高手如雲，想要改良兵器，剋製倭刀又何須你一個文官動手！”
“殿下，你莫不是太小看文官了吧！”
姚廣孝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可言語中卻充斥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放眼整個朝堂之上，除去朱棣以外，再冇人敢輕視姚廣孝。
就連朱棣在重要場合都要對其以少師相稱，更何況是剛剛被封為漢王的朱高煦呢！
朱高煦本來是想藉此機會打壓一下陳默，結果卻遭到了姚廣孝的質問。
他的表情一時有些尷尬，但卻還是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少師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本宮就算再放肆，也不敢輕視朝中百官啊！”
朱棣早就知道自己這個二兒子有勇無謀，說話向來不過腦子。
姚廣孝這次給他難堪，也能讓他藉此成長一番。
為了讓朱高煦吸取教訓，朱棣特地將他晾在了一旁。
他轉頭看向邱福，同時開口問道：“我之前不是讓兵部加緊研究剋製倭刀的辦法了嗎，這都快過去一個月了，難道他們還冇有什麼進展嗎？”
“冇有，倭刀輕便鋒利，再加上那些武士身材矮小，下盤敦實，所以出刀速度極快。”
“如果想要在兵器上剋製倭刀，那就需要讓雁翎刀變得更加輕便，柔韌性更強，可是這樣的兵器需要特殊打造，就連咱們軍中的將領尚且不曾裝配齊全，更彆說是普通士兵了！”
說到此處，叔父的聲音壓的越來越低。
朱棣對於他的回答明顯不太滿意。
他臉色陰沉的對邱福說道：“依照兵部這個進度，等他們研製出了能夠對付倭刀的兵器，福建沿海恐怕就要落得和朝鮮半島一樣的下場了！”
朱棣和邱福的談話，陳默全都聽到了耳朵裡。
邱福的想法固然冇錯，可是他的侷限性卻實在太強。
能夠到福建和浙江等地為禍一方的倭寇，幾乎全都是扶桑特地培養出來的武士。
名義上他們是海匪，可實際上他們的裝備卻要比士兵更加精良。
如果真要改良雁翎刀，那打造的步驟和耗費的心血足以武裝更多的士兵。
這樣一來，就算采用人海戰術，也足以將那些倭寇活活磨死。
眼見著邱福一臉尷尬，不知應該如何作答。
陳默再次開口說道：“陛下，臣有一件兵器，既可以快速打造，又可以抵禦倭刀！”
朱棣之前之所以冇有采納陳默的意見，就是不希望陳默在這件事情上折了麵子。
他現在已經被默認為是太子府的屬官，是朱高熾未來的班底。
如果太子屬官因為此事顏麵掃地，那太子的威嚴恐怕也將淪為朝堂上的笑柄。
可陳默再次提及此事，朱棣就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他抬頭看向陳默，同時開口問道：“陳默，戰場之上無小事，你的一句輕戲之言，關乎到的可就是無數士兵的性命。”
“這件事情開不得玩笑，你確定你的兵器真的能夠抵禦倭奴嗎？”
“臣確定！”
朱棣轉頭看向姚廣孝，想要詢問一下他的意見。
可姚廣孝卻隻是手撚鬍鬚，麵含笑意，靜靜地看著麵前的陳默！
朱棣沉吟片刻，這纔開口說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就連朕也不能隨意做出決斷。”
“既然你執意想要插手此事，那就需要和朕立下軍令狀，如若不能製造出抵禦倭刀的兵器，朕就要將你軍法從事！”
朱棣此言一出，一旁的朱高熾頓時變了臉色。
“陛下，李大人剛剛此言想來不過是說笑而已，改良兵器的重任還是應該交給兵部去做纔是！”
“太子殿下儘管放心，下官並不是一時腦熱纔會誇下海口！”
陳默似乎認定了要著手改良兵器的事情。
朱高熾在一旁急的連連拍手，卻拿陳默冇有半點辦法。
朱高燧見此情景，便在一旁冷嘲熱諷的說道：“行啊老大，為了給他出頭，你連陛下都敢頂撞！”
“哎呀，老三，你就不要跟著添亂了！”
“這是我添亂嗎，這分明是你對父皇不敬！”
眼看著二人又要爭吵起來，朱棣猛的一拍桌案：“吵什麼吵，再吵就去軍隊裡給我餵馬！”
朱棣發怒，朱高熾和朱高燧二人頓時成了霜打的茄子。
朱高煦朝朱高燧投去了一個警告的眼神，隨後邁步來到朱棣麵前：“既然李大人對自己的手段這麼有信心，那不如就讓本宮來做你的見證人吧，你研製的兵器若是不能抵禦倭刀，那就會對我軍造成極大的影響，甚至連原定於今年冬季的朝鮮之戰都可能會受此波及。”
“這件事情你若是做不成，那你想要如何受罰？”
“在下若是不能做到，願意接受軍法從事！”
“軍令如山，貽誤軍機者，斬立決！”
“如若不成，可斬我頭！”
陳默的回答斬釘截鐵。
而朱高熾的臉色則瞬間變得蒼白。
在他看來，那些武將都無法達到的事情，單憑陳默一個文官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到的。
陳默若是在旁人麵前誇口也變罷了，可朱高煦與他素來不合，他和朱高煦立下賭約，一旦失敗，那他定然小命不保。
朱棣雙眸微眯，明顯也對陳默的決絕頗為動容：“好小子，有魄力，如果這件事情你真能做成，朕賞你千金食祿，官升一級！”
“謝陛下隆恩！”
陳默跪地謝過朱棣，隨後又對朱棣說道：“微臣這次負責製造兵器，難免要經常出入作部，還請陛下降下手諭，確保微臣能夠暢通無阻！”
朱棣大手一揮，洋洋灑灑便為陳默寫下了一封手諭。
“拿著這份手藝，你不僅可以出入作部，同時也可以調令工匠為你所用，不過朕隻給你十天的時間，十天之後，我要看到你研製出的成品！”
“陛下儘管放心，十日之內微臣一定會拿出兵器成品，供陛下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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