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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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說話之際，朱高熾也隨著那名侍衛來到了城門前。
在看到陳默和陳鳳燕兩人被攔截在此處的時候，朱高熾的臉色明顯一變：“這是怎麼回事？”
“回稟殿下，是陳夫人執劍在此，卑職實在是搞不清楚夫人的意圖，這纔將夫人扣押在此處，等待殿下前來問詢！”
朱高熾看向陳默，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陳默無奈笑道：“拙荊不知從哪裡聽到了些許留言，聽說我在一線天方向遭遇伏擊，因為擔心我的安危，所以纔會匆忙出城。”
“但是您也知道從京城往返一線天需要多長的時間，拙荊這大半天的路程全都耽擱在了路上，所以纔會被拒之城外。”
“至於這把劍，也是她隨意帶在身邊的兵器，她出身於鏢局，父親是當地遠近聞名的鏢師，這一點我想殿下應該有所耳聞！”
陳默知道這位太子也在京城中的眼線有多寬泛。
也知道這點小事肯定瞞不過對方，畢竟他上次和紀綱打賭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對方的耳朵裡，陳鳳燕為何會被逮捕入獄，想來朱高熾應該也已經查得一清二楚。
正因如此，所以他並未做出任何隱瞞，而是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的所有經過全都告知給了對方。
聽完了陳默的這番講述，朱高熾微微點頭，同時開口說道：“我雖然並未見過陳夫人，可是對陳夫人卻也是早有耳聞。”
“既然夫人這次隻是為了確定陳大人的安危，那就冇必要將事情搞得如此嚴重了，趕快放行，不要耽擱了時辰！”
朱高熾已經下令，負責看守城門的軍士自然不敢阻攔。
就這樣，陳鳳燕在陳默的陪同之下得以進京，而朱高熾則是先他們一步暫返皇宮！
至於原本跟隨在朱棣身邊的這些官員，因為最近兩天舟車勞頓，所以不必回宮覆命，得以回家休息。
陳默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將陳鳳燕帶回到了家中。
回到府中之後陳默才知道，原來陳鳳燕是一大清早偷偷溜出了家門，就連管家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吃過晚飯，後院大堂便隻剩陳默和陳鳳燕兩人。
陳默臉色略顯陰鬱，麵容嚴肅的對陳鳳燕問道：“我離家之前不是曾經叮囑過你，讓你不要隨意出門嗎？”
“你這次為何要帶劍出門？難道是有什麼企圖不成？”
聽到陳默的質問，陳鳳燕並不惱怒。
她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司徒尋之前找上了我！”
聽到這冇頭冇腦的回答，陳默略微有些不悅：“司徒尋是誰？他為什麼要來找你？”
“司徒尋就是之前負責在一線天截擊你的那名刺客，他來找我的目的就是為了勸我回去，同時還要告訴我一個訊息，說是你已經死在了他的手裡！”
說到此處，陳鳳燕抬頭看向陳默：“我要是知道你這次出門是為了送死，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離開！”
陳鳳燕雖然並未多說什麼，可是她的眼中此時卻充滿了擔憂。
陳默察覺出了陳鳳燕眼中暗含的情緒，於是輕咳了兩聲，對其寬慰道：“我這次不是也帶足了侍衛了嗎，況且之前隻是虛驚一場，就憑他手下的那群烏合之眾，想要殺我也冇那麼容易。”
“我之前在五軍營中的確想要向你報個平安，隻是五軍營防守嚴密，就算我想回來也抽不開身。”
“而且我也怕你會重新捲入到這件事情當中，你知不知道朝廷對這次的事情有多重視？我已經向陛下親自請命，要讓東廠親自徹查此事，並將這次所有涉事人員全部緝拿歸案，隻有這樣才能獲得赦免靖難遺孤的資格！”
陳鳳燕雖然早就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可是如今在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她卻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陳默，這件事情能不能另行商議？”
“他們這次的做法的確有些過激，可他們也隻是想為了自己的親人報仇，如果就這樣，將他們一網打儘，那是不是有些太過殘忍了？”
“不如將他們全部驅離京城，這次的事情就這樣算了吧！”
陳鳳燕雖然希望無辜之人得以倖免，但她卻也不希望自己當初朝夕相處的夥伴就這樣死在朝廷的刀下。
她試圖勸解陳默，可是陳默卻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瞭解你的心情，也知道你和這群人有著很深厚的感情。”
“可是他們現在已經被打上了反賊的烙印，他們是洗不脫身上的罪責的。”
“陛下這次前往五軍營，為的是檢閱軍隊，陛下準備發兵朝鮮，這是為了攘除外患。”
“這次他們冇有得手，所以行動可以順利進行，可是如果這次他們真的得手了呢？他們要是真的刺殺了陛下，最終的情況又將如何？”
“瓦剌，韃靼虎狼環伺，隨時都想著要從大明的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浙江，福建沿海倭寇肆虐，百姓甚至連出海打魚的資格都已經被剝奪。”
“他們的確是想要為自己的親人報仇，可是他們這個做法實在太過激了，如果他們這次的刺殺真的成功，那整個朝廷都將因此大亂，原本佈置好的所有安排都要因此受到影響。”
“他們想要報仇，我可以理解，可是他們的一舉一動影響到的卻可能是大明的萬千百姓。”
“我知道你們對陛下上位有很大的意見，可是大明不能冇有他。”
“鳳燕，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做法，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都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所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你們。”
“我希望你們有朝一日可以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重新開始生活，不用再像以前那樣頂著一個所謂的靖難遺孤的頭銜四處逃難。”
“如果不將這個群人全部逮捕歸案，如果不能將刺殺的苗頭徹底扼殺在萌芽之中，那就算是真正無辜的靖難遺孤，最終也將受到他們的影響。”
“如果冇有我出麵和陛下談判斡旋，這次陛下一定會下令徹查所有靖難遺孤，我隻是不希望有更大規模的流血事件發生，也不希望你為了這件事情而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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