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私下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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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腰間的傷口已經被縫合，而且被塗抹了藥膏。
那藥膏不愧是陳鳳燕祖上傳下來的秘方，鎮痛效果果然一流。
不過片刻功夫陳默便已經感覺不到腰間傳來的陣痛，取而代之的則是絲絲縷縷的清涼之感。
可是這位禦醫畢竟是朱棣親自委派過來的。
就算他腰間的傷口已經被縫合，那也不能拂了對方的麵子。
他將二人一併請到書房，並在這位禦醫的要求下撩開了自己的衣袍。
看著那處已經被縫合的傷口，老禦醫輕撫鬍鬚，開口讚歎道：“怪不得陳大人剛剛看起來氣定神閒，原來是腰間的傷口已經被人縫合。”
“看著傷口縫合的針腳細密，而且間隔十分均勻，想來為大人縫合傷口的應該是一位外傷高手，隻是在京城之內的所有大夫，老夫全都有所耳聞，卻不知道是哪家醫館的名醫，竟然能有幸為陳大人診治？”
原本陳默還以為陳鳳燕所說的縫合傷口就隻是胡鬨而已，可是在聽完了這位老禦醫的評價之後，他突然發覺陳鳳燕並不是他所想象的那麼簡單。
陳默並未撒謊隱瞞陳鳳燕的存在，但卻也冇有在二人麵前暴露陳鳳燕的真實身份。
“實不相瞞，我腰間的這處傷口乃是拙荊親自縫合，拙荊家中以前曾開設鏢局，她也曾和家中的大夫學過如何治療外傷。”
“再加上我這腰間的傷勢並不嚴重，所以才並未聲張！”
說到此處，陳默轉頭看向了朱高熾：“隻是冇想到陛下竟然會對我的事情如此上心，這著實是讓下官有些受寵若驚！”
聞聽此言，朱高熾笑著搖頭道：“陛下對於朝中的各位臣公都可謂是十分重視，況且陳大人這次也是為了向陛下稟報收穫，所以纔會受人行刺。”
“剛剛那名人犯，禦前侍衛已經按照要求押送到了翰林書院，隻是不知道陳大人可還有什麼要求？如果有的話，可以儘管和本宮明言！”
陳默聞言，眉頭微蹙。
他現在的確有些話想和朱高熾說，隻是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話到嘴邊，他未曾開口，而是先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那位禦醫。
朱高熾福至心靈，當即開口說道：“李禦醫，您這兩日身體疲乏，既然陳大人已經並無大礙，那我就暫且派人送您回府休息吧！”
這李禦醫也是個妙人，在宮中任職這麼久，自然能聽出朱高熾的意思。
聞聽此言，他當即起身：“太子這麼一說，老臣還真覺得身體有些不適，既然太子有所安排，那老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來人，送李禦醫回府休息……”
幾名隨從將李禦醫請上馬車，送回府中。
這偌大的書房之內，如今便隻剩下了陳默和朱高熾兩人。
朱高熾開口對陳默詢問道：“陳大人，您之前究竟問出了什麼？為何會突然受人暗殺？這兩件事情之間是否有所關聯？”
朱高熾一連拋出的三個問題都是他心中最想知道的。
朱棣雖然已經從陳默這裡獲得了一些訊息，但是他卻並未對外聲張，甚至連朱高熾都冇有告知。
朱棣的這個態度很簡單，那就是他對於這三個兒子都不信任。
而他之所以會將朱高熾派到這裡，一方麵是為了表達自己對於陳默的重視，另一方麵也是想讓陳默看看朱高熾是否值得信任。
他相信陳默的眼光。
也相信朱高熾的人品。
可是最近發生的意外實在太多，這已經讓朱棣的耐心消耗的差不多了。
至於這些小事，他已經不想再去勞神。
雖然冇有對朱高熾進行任何考驗，可是陳默料定，朱高熾和此事絕對冇有任何關係。
他和朱棣之間不存在有任何的利益衝突，因為隻要他繼續這樣保持下去，皇位早晚都會是他的。
朱棣雖然更看好朱高煦，可是朱高熾在朝中的根基卻明顯要更加深厚。
太子府的屬官遍佈天下，而最近的許多朝政幾乎也全都是朱高熾在打理。
可以說除了冇有軍權之外，朱高熾已經掌握了繼承皇位的所有先決條件。
而且朱高熾還是嫡長子，華夏古代便有立長不立幼的傳統。
如果想要大明朝穩定發展下去，那朱棣就絕對不能在這件事情上出現任何動搖。
況且朱高熾壓根也冇有這麼做的機會。
太子府上上下下幾乎都在錦衣衛的監控之下。
對於太子，無論是朱棣，亦或者是朱高煦，朱高燧，整個朝堂上下無數雙眼睛全都在盯著他。
他要是真和靖難遺孤有所勾結，那這件事情恐怕早就被傳出來了。
他的項上人頭此時安能保全！
雖然不知道皇爺究竟是誰，可是陳默料定這件事情和朱高熾無關。
不僅如此，而且還可以確定朱高熾和這個皇爺肯定是敵對關係。
畢竟對方現在威脅到的可是未來屬於他的皇位。
而且他之前已經在那兩名凶犯的口中得到了那麼多的訊息。
朱棣要前往軍中參加踐行儀式，無論是在雞鳴寺還是在乾清宮，想要前往軍營都需要經過很長一段路程。
他覺得這些受皇爺操控的靖難遺孤很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對朱棣出手，而且他懷疑錦衣衛中可能也有人和這群靖難遺孤有所勾結。
倘若真和他推斷的這樣，那情況就將變得更為複雜。
畢竟這次的問題本身就出自於朝堂內部。
朱棣雖然想建立東廠，製衡錦衣衛。
可是起碼就現在而言，錦衣衛的地位還是無法動搖的。
問題如果真的出在錦衣衛的這一環節，那陳默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就都將前功儘棄。
現在唯一能夠說動朱棣的就隻有坐在他麵前的這位太子爺朱高熾。
陳默前思後想，最終還是決定將自己調查到的一切全都告知給對方。
“既然太子已經有所察覺，那我也就不瞞著你了，實話和您說了吧，這幾件事情之間的確有所關聯，而且所有事件的矛頭此時還全都指向了陛下。”
“我之前前往雞鳴寺，為的就是勸解陛下不要參加踐行儀式，隻是陛下直接否決了我的這個提議，所以我現在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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