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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筄周圍人哈哈大笑，氣氛緩和了不少。錦司司接著說道：“那既然這樣，錦六叔，我們就一言為定了！”“官府的人來啦，快去叫村長！”從遠處跑來一個人，邊喊邊跑，立馬就有人往村長家走去。錦司司的麵色有些凝重起來，她知道這官府的人是怎麼回事，絕對是來發救濟糧的。可是這些救濟糧，在前世，可是冇這麼早就發放了的！而且蝗蟲啃食莊稼的速度似乎變慢了很多，前世早就啃到這裡來了！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錦司司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但她無法說明，這種預感指向哪裡。她隻能暫時壓下心中不祥的感覺，和大家一起走到村長家門口。家門口，官差將鎮上的文書宣讀完畢，大家都麵露喜色。官府居然破天荒的發了賑災糧！這下不用一粒米掰成三粒吃了！大家喜形於色，村長咳嗽了一聲，所有人心領神會，收起喜色。村長對著官差彎下了腰，說道：“多謝官大人照應，我們錦家莊感激不儘。”“小事。你們村裡田上怎麼都是白布？”官差自然注意到了這些，順口提問道。“哦，村裡的稻子都啃完了，我們不想杆子也被啃了，蓑衣割了杆子，正在漚肥呢。”官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重新騎上馬，揚塵而去。看著官差逐漸消失在地平線上，村長十分興奮的轉過頭來，握住錦司司的手，說道：“多虧了你啊司司！官差若是看見我們村還有麥子保留下來，說不準就不給我們發救濟糧了！”“是啊是啊！你怎麼想到官府會來派人發救濟糧，還讓我們提前把這些還冇被蝗蟲啃食的莊稼藏住的！”“我的老天爺，有了這筆救濟糧，我們村不用愁來年的種子和過冬的糧食了！”人群議論紛紛，錦司司也冇想到會有這樣的效果，畢竟她當初想的隻是要把蝗蟲防住，冇想到會有這麼個附加效果。喬如蘭從後麵走過來，拉住錦司司的手，周圍的人紛紛誇讚，喬如蘭養了個好女兒，不愧是錦老大的女兒。錦卿卿也十分崇拜的看著姐姐，一切儘在不言中。錦司司略微咳嗽了幾聲，人群慢慢安靜下來，等到完全安靜的時候，錦司司開口道：“這個棚子主要是用來防蝗災的，也是村長，急中生智才幫大家要來了救濟糧，大家還是謝謝村長吧！”眾人又一人一句的誇起了村長，村長滿意的看了錦司司一眼，隨後囑咐大家不要聲張這件事，把剩下的稻田趕緊打好罩子，好抵禦蝗災。所有人歡天喜地的回去了，和村長寒暄客套一番，錦司司帶著母親妹妹一起回到了家裡。回到家的時候，是跟昨天差不多的時間，錦司司進屋，就落了一頭的灰，甚至和昨天錦卿卿的位置都一模一樣。喬如蘭看了，笑著幫錦司司弄乾淨頭上的塵土，說道：“等今年的蝗蟲過去了，我們就把這個房子好好的修繕一遍，再好好的給你和你妹妹找個夫家，有了你爹爹留下來的銀錢，你們一定可以找一個很好的夫家的。”錦卿卿羞紅了臉，錦司司卻在心裡默默反駁了一句，等過些日子地龍翻身，嫁人也不是第一要事了。不過，麵子上，錦司司還是應和道：“到時候，孃親滿意誰我就嫁給誰。”聽了這番話，喬如蘭欣慰的摸摸女兒的頭髮，說道：“你今天的性子，雖然拋頭露麵的，但母親以後就算是死了，也能閉眼了。”錦司司趕緊反駁道：“呸呸呸，孃親還年輕呢，哪兒來那麼多生啊死啊的。”錦卿卿隨著應和，一家人其樂融融。隨後的幾天裡，大家把剩下的幾個地方都給罩好棚子，就呆在家裡不出來了。那些蝗蟲照舊是白天遮天蔽日，夜晚消停一會兒。罩子的作用漸漸體現了，錦司司說的罩子下的越深越好是對的。漸漸的，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白色的罩子上全都是黃色的蝗蟲。幾個農戶將罩子上麵的蝗蟲掃開，見裡麵的稻米還在好好的長著，心裡的高興自然不必多說。又過了幾日，看著罩子上的蝗蟲，人們纔想起來錦司司和錦六打的那個賭。秋天，秋老虎還是打人，人們會在晚上披著蓑衣出來納涼，也不知是哪個多嘴的，當著錦六的麵提了出來“錦六，你可是要給人家司司妹子當場道歉的！現在蝗蟲快要把村裡另外一半的田啃光了，因為人家司司妹子的罩子，纔沒有把另外一半啃乾淨！”“就是，還有那罩子，讓官府的人以為我們冇有糧食了，還給咱們發糧食，這都是人家司司妹子的功勞啊。”錦六披著蓑衣，是很不服氣：“罩子就是個投機取巧的事兒！官府的糧食，她自己都說了，是村長的功勞，怎麼就變成他錦司司的功勞了！”錦六揹著人群，不停的翻著白眼。不過是一個娘們兒，能懂什麼，必然是村裡哪個輕浮的給她支的主意，想往娘們兒臉上貼金罷了！“那是人家司司妹子謙虛，會做人，把功勞讓給村長罷了，你不會真覺得是村長的功勞吧？”眾人中的一人說道。“就是啊，怎麼，你個堂堂的大丈夫，敢跟人家打賭，不敢認賭服輸？”錦六的臉漲的跟豬肝的顏色差不多，黑紫黑紫的，非要嘴硬道：“道歉就道歉，誰說我不敢了！那不得看這些個罩子是不是真能把那些畜生防住！”“這就剩下這麼一小片兒那些畜生冇到了，這還能有什麼變數？”“那也還有一小片！萬一呢？萬一冇有呢？”眾人笑著搖搖頭，各人去聊各人的天，冇人管這個嘴硬的莊稼漢子。錦六的眼中折射出毒蛇一樣的光芒。該死的錦司司！不過是一個娘們兒，居然敢當眾駁他的麵子，他好說歹說也是跟她爹一輩的，於尊卑長幼，錦司司都不該反駁自己的！錦六的眼神轉向剩下的一點點冇有被蝗蟲覆蓋的罩子。不行，這個道歉，他絕對不能道！思到此處，錦六趁著眾人冇注意，往剩下的那點罩子那裡走去。路上，錦六遇見一個穿著破破爛爛，渾身上下佈滿血痕的流浪漢似的人。流浪漢奄奄一息，趴在路邊，用全身上下最後一點力氣，拉住錦六的褲腿。月亮已經隱隱約約高掛在天空，錦六被這小小的動作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這原來是個人，不是什麼彆的東西。錦六長舒一口氣，將那人一腳踢開，十分不爽道：“深更半夜的哪來的攔路鬼！快滾開，彆擋了你大爺的路！”那人用微弱的聲音說道：“請問是錦家莊嗎？”錦六耳朵還算靈敏，回答道：“是錦家莊，怎麼了？”那人以一種極為扭曲恐怖的姿勢站了起來，眼中射出怨毒的目光。“是錦家莊……就冇錯。你們錦家莊的人，每個人，都得給我家上下五口人，殺人償命！”隨後，那人舉起一把柴刀，向錦六飛奔而來。錦六被嚇得屁滾尿流，立馬撒腿往回跑，邊跑邊喊道：“救命啊！殺人了！”後麵的人一點也不像之前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反而越追越勇，就在錦六快被追上的時候，那人背後突然來了一記悶棍，隨後應聲倒地。錦六還在撒腿狂奔，後麵，錦睿山的聲音傳來：“六叔！彆跑了，這人已經被我打倒了！”錦六試探性的回了頭，見真的是錦睿山，連忙撫著胸口，喘著粗氣走了回來：“睿山啊，你來的太及時了！這個瘋子說我們錦家莊全莊子的人都欠他家一條人命，你聽聽這是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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