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城外的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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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司司看了狂獅的反應，實在有些忍俊不禁，笑了出來。陸朗也笑著說道：“狂獅這孩子，就這樣，稍微給點好話，乾起活兒來比誰都賣力。”錦司司點點頭。成浦寺的孩子們都還在睡覺，錦司司和陸朗兩兄弟躡手躡腳的離開了成浦寺，從後門走到大街上，確定避開了馬伕。三人一起往柳莊的住處趕，柳莊是勤快的人，早就起來了，聽了錦司司描述現在的情況，稍微準備了一下，帶著錦司司，就往城外走。錦司司和柳莊一行人靠著柳莊的通行證走出了城中，錦司司入目，城外和城內繁華平和的景象完全不同。城外是一片狼藉的荒野，士兵們都嚴陣以待，還有些流民在城外駐紮，大家都剛剛醒，躺在地上，橫七豎八。有的人被餓死，屍體已經發臭，就被城外的軍隊好好的收斂起來，都就地掩埋了。外麵的人既不哭，也不鬨，彷彿死去的不是他們的親人，而是某一個不相乾的陌生人。大概是這裡的人們苦難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根本就不在乎這一點小小的苦難吧。錦司司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柳莊三人卻已經習以為常，柳莊開口安慰道：“司司姑娘，在亂世，就得冇什麼良心，才能活的下去的。”錦司司張張嘴，好像這句話也無可反駁。越過一道道防線，錦司司他們往城外更深處逼近。這些流民中大多是原來是一個村子的，就住在一起，當作有個照應。不遠處，流民堆中的一個小小聚落。其中的某一個人，臉上全都是黢黑的泥土和汙垢，襯得眼睛雪白，長期冇有進食，居然也不算瘦骨嶙峋，身上還有些肉。那眼睛一直盯著錦司司他們遠去的方向，一動不動，看著十分嚇人。錦司司這邊走到冇什麼官兵的位置，景象再次變換了模樣。若是說，城外一圈尚且還有人在，更往外麵一圈，就是毫無生機。就連最最基本的植物都冇有，隻剩下被蝗蟲啃得光禿禿的樹乾，地上的雜草，偶爾透出些綠色。這樣的猶如末日一般的景象，讓錦司司不禁詢問道：“難道真的冇有治一治這蝗蟲的辦法嗎？”柳莊搖搖頭：“冇有。姑娘，官府也在找辦法，可偏偏這群畜生，不怕火燒，不怕水淹，就是能生。”“能生？”錦司司詢問道。柳莊解釋：“是啊，能生。這些畜生到我家那片的時候，原本隻有一點點，三四隻的樣子，不過七日有餘，就已經有三四十隻了。”“這麼快？”錦司司也被這樣的繁殖速度驚訝到了。這七天就翻了十倍。柳莊歎了口氣，說道：“是啊。不然的話，我們一家人也不願意搬遷。”錦司司沉默的點點頭。柳莊從準備好的包裹裡，拿出一些看著很紮實的布料，遞給錦司司。錦司司完整的打開這件布料，居然是一件能夠把人全身都罩住的防護服。柳莊解釋道：“司司姑娘，再往前走，就得到蝗蟲聚集的地方了，你穿上這個，我們特製的防畜生咬人的衣服。”柳莊說完，就給錦司司示範了一遍怎麼穿衣服，很快，錦司司就有樣學樣，穿好了衣服。這衣服大概是由兩個套在腿上的筒子和一件覆蓋全身的衣服組成的，給人留了看路的地方，還有呼吸的地方。穿上之後，錦司司看著自己的手。就連手上也契合五指，做了一件類似的“衣服”。“手套？”錦司司的腦子裡忽然蹦出來這個詞。“對，就叫手套。”柳莊有些神奇的看著錦司司，“司司姑娘，你怎麼知道我們就這麼叫它？”錦司司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這個詞真的是突然冒出來的，她也冇辦法解釋清楚。就算是這樣，也有一些蝗蟲往留出來的小孔鑽，不停的撞擊著錦司司的眼睛。錦司司忍不住了，從空間中拿出四根辣椒，分彆遞給了三個人。柳莊眼睛一亮，說道：“這是好東西啊！司司姑娘，我記得，城外駐紮的軍隊，就是用這種綠色的果子來防止這些畜生的！”“你怎麼搞到的？”“這是辣椒。”陸朗補充道，“有錢就能買。”柳莊拿著辣椒，點點頭。錦司司冇參與進這場對話，腦子中一直在循環著昨天在係統中看到的地圖。把思維從彆的地方收回來，錦司司回到現在。身上的衣服彷彿有千斤重，再加上各種的加固措施，錦司司走一步，都覺得寸步難行柳莊他們說話的聲音，都彷彿蒙了一層霧氣一般：“司司姑娘，你就跟著我們走，彆走慢了！”錦司司猛點頭。這衣服的布料彷彿是用最耐磨的粗布縫了好幾層，才做出來的，踩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音。錦司司跟著柳莊他們往前走，隨後，慢慢的，耳邊蝗蟲的嗡鳴聲音慢慢開始大了起來。有了辣椒，這些畜生當然不敢靠近，但也還是有勇士，不停的撞擊著錦司司一行人的防護服。錦司司經過一個水塘，裡麵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這些畜生的卵。錦司司之所以知道，是因為總是有蝗蟲飛到這裡來，點一下睡眠，就多了一個白色小球。自然是卵。柳莊也看到了，狠狠的踩上一腳，說道：“就是這些畜生，害得我無家可歸！”錦司司也想過去踩一腳，透過這個水灘，她看見了現在的自己。隻見原本淡黃色的防護服上麵，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蝗蟲，爬滿了錦司司的身上。有些蝗蟲還在移動，天光反射在這些畜生的殼上，錦司司忍不住乾嘔幾下。幸虧早上起來的時候冇有吃飯，不然錦司司現在肯定吐得到處都是。柳莊走過來，幫錦司司拍著後背，關切的說道：“司司姑娘，好些了嗎？”錦司司乾嘔了幾下，胸膛中噁心的感覺不減，但也不能耽誤行程，點點頭，繼續跟著前行。柳莊伸手，幫助錦司司把一些蝗蟲掃了下去，錦司司心裡好受些了，跟著柳莊繼續前進。四人走在路上，完全冇有發現，後麵不知不覺的跟了一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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