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認罰還是認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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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雲天來說那位大才姓淩，呂曦月的眉頭微微一挑，心說該不會就是淩川那傢夥吧。安常青則是問道：“此人見識不凡，頗有謀略，定國公可知此人身份？”雲天來搖頭：“我估計此人應該是官宦之後，兩位丞相可知朝中哪位大臣姓淩？”安常青和史遷你看我我看你，都搖了搖頭。“說起來，以前倒是有個姓淩的，任兵部主事，因為牽連到兩年前的案子，被判了個夷三族。”說著安常青看向定國公：“此人多大年紀？”雲天來想了想說道：“此人二十歲左右年紀，樣貌還頗為俊美。”上麵坐著的呂曦月都有些快要坐不住了，姓淩，二十歲，俊美，這八成就是淩川那傢夥了。一旁史遷說道：“那定國公豈不是與如此大才失之交臂？”安常青問道：“定國公可知此人家住何處？”聽到這個問題，呂曦月的一顆心就懸了起來，這傢夥要是被人查到住在桃花苑，離暴露身份可就不遠了。不過雲天來卻說：“不知，不過此人有意與我一處產業的掌櫃談買賣，若想尋他應該也不難。”“那就好，若定國公再遇見此人，不妨引薦於我，我倒是很想見見這位年輕俊傑。”史遷也補了一句：“此人還是個商賈，卻對如此大事有著非同一般的見解，我也對他很是好奇。”呂曦月聽幾人聊得興起就有些坐不住了，心說真要是讓左右二相見到淩川，萬一查出淩川的身世，再查到朕的身上，那可就麻煩了。於是她便開口打斷了幾人的議論：“區區一商賈，機緣巧合下出了個主意而已，三位皆是朝中重臣，不必在意此等小事。”這話說得三人皆是一怔，陛下不是向來求賢若渴的嗎，這好不容易發現一個民間大才，怎麼卻反倒說咱們小題大做呢？難不成是因為對方商賈的身份？雲天來還想再勸諫一句，卻看到史遷朝他使了個眼色，想了想還是把話嚥了回去。“既然三位都覺得這個法子可行，那便照此辦理，史相，這事就交給你了。”“臣遵旨。”“你們退下吧，定國公留下。”左右二相走後，呂曦月離座走到了雲天來身邊：“定國公可還記得兩年前那一戰？”雲天來趕緊躬身：“能與陛下一同征戰乃是臣下的榮幸，臣終身難忘。”“既然你冇忘，也該知道大盛如今依舊朝局不穩，大盛二百餘年來，分封藩地的親王何止八人，朕以女子之身執掌大權，有多少人都在等著朕出岔子，他們好取而代之，這兩年來朕如履薄冰，不敢稍有差池，定國公可知曉？”話題這麼沉重，雲天來也不得不謹慎對待：“臣知道，為了這大盛的黎民百姓，陛下辛苦了。”呂曦月輕輕歎了口氣：“朕不是要向你訴苦，朕也知道你這次受了委屈，朕隻是想要告訴你，這治理國家可比征戰沙場難多了，而朕的身邊幾無可信之人，你告訴朕，朕可以信任你嗎？”雲天來心頭一震，後退一步，然後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舉過頭頂：“臣是大盛的臣子，也是陛下的臣子，臣之忠心日月可鑒。”“定國公請起。”呂曦月雙手一抬，扶起了雲天來：“朕執掌這朝政大權，每日裡都如同身處戰場，不敢稍有懈怠，定國公可願與朕一同征戰這另一個戰場？”雲天來知道，這是陛下在點自己呢，受了點委屈就撂挑子不乾，哪有一點兒國公的氣度，如今脾氣有發過了，該回來乾活了。“臣有愧，陛下對臣之恩德，臣雖肝腦塗地也難報萬一，陛下但有驅馳，臣必定一往而前。”“很好，既如此，墅溪關一戰，便由親自領軍，這一仗要打出我大盛之氣勢，令越國再不敢輕舉妄動。”“臣領旨，臣定不辱使命。”一連煩悶了許多天，今天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送走雲天來之後，呂曦月呆坐了片刻，便招來初一，直奔頭條巷而去。可是來到桃花苑之後，卻發現除了老曹，淩川跟小桃紅竟然都不在。“他二人乾什麼去了？”“說是整理作坊去了。”老曹答道：“一大早淩川就領著小桃紅去推銷黃糖，回來之後又趕去作坊，說是有人買了那黃糖，得趕緊製作。”呂曦月眉頭一皺，這傢夥，還真的做買賣去了？“那作坊在何處？”“說是在城西鵝頸巷租了個院子當作坊用，要不老奴領陛下去？”“不必了。”呂曦月剛要走，忽然又頓住了腳步：“曹淳，朕當初把你從東緝事司司正的位置上拿下來，你心中可有怨言？”“老奴不敢。”呂曦月冷哼了一聲：“原來是不敢，而不是冇有。”老曹頓時臉色大變，他原本是先帝身邊的近侍，領東緝事司司正，專責緝查京城之內大小案件，上到文武百官，下到平民百姓，皆在其管轄範圍之內。後來先帝駕崩，老曹當初為了查案可謂是四處樹敵，皇帝一死，京城大亂，馬上就有人提議要斬了老曹，還是呂曦月將他保了下來。而那東緝事司雖然冇有裁撤，但也已經是形同虛設。“陛下恕罪，老奴實在是冇有怨言的，當初若非陛下保下老奴這條狗命，老奴早已化作飛灰，如今的日子過得逍遙自在，老奴對陛下感恩戴德還來不及，哪裡會有怨言。”呂曦月滿意地點了點頭：“朕有意讓你重掌東緝事司，你可願意啊？”老曹吃了一驚，以為呂曦月還在試探自己，趕忙回道：“陛下，老奴情願在此安心養老，再無對權勢的半點貪戀。”“怎麼？你這是在拒絕朕？”老曹又吃了一驚：“老奴不敢，老奴本就是陛下的家奴，陛下讓老奴做什麼，老奴便做什麼，絕無半句怨言。”“東緝事司如今是名存實亡，你若想重掌東緝事司，便需要你自己花心思，朕可以給你這個權利，但是人和銀子，都得你自己去想辦法，若是辦得好，將來朕還有重要的事交給你去辦。”“老奴必定儘心竭力。”曹淳跪著，一個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然後抬起頭來問道：“敢問陛下，老奴這第一件案子，是查什麼？”“第一件事，就是給我盯著這個淩川，他何時何地，因何事與何人接觸，你都要一一向我稟報，若是有人暗中查探他的底細，你更是需要第一時間向朕稟報，明白了嗎？”“老奴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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