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咱們給他現編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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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汝陰縣的淩川並不知道，朝中因為他們查抄徐家大院的事，已經是鬨得不可開交了。
彆看呂曦當天把徐紅圖給打發了，但是徐紅圖早有安排，轉過天來就有不少官員就此事提出了各種各樣的意見，將整個朝會弄得跟菜市場一樣。
有大臣認為，緝事司查抄徐家大院的時候，其實是冇有實證的，屬於先抓人後審案，容易造成冤案。
持這種觀點的，基本上都是世家派係的禦史們。
而另一種觀點則是認為，世家也不能淩駕於朝廷律法之上，既然有嫌疑，徐家為何不配合緝事司查案，以至於起了衝突，分明就是心虛。
世家派係又說，徐家畢竟是世家，大盛開國之初就效命於朝廷，若是隨便一個九品芝麻官都能跑到世家家裡去查案，那世家的顏麵還如何維繫。
一開始呂曦不置一詞，就讓大臣們吵，到後來呂曦連聽都懶得聽了，他們吵他們的，自己直接擺駕回宮了。
而寧王第一天還懟了那些禦史幾句，第二天開始直接告病不來了。
反正此事已成定局，鄔坤已經帶著兩百羽林衛出發了，等徐家一千多口人押解進京之後，那時候才叫熱鬨呢。
然而等鄔坤帶著人馬抵達汝陰縣的時候，又過去了十來天，淩川這段時間裡日子可是過得相當逍遙。
論等級，淩川跟其他各房的檔頭都一樣，但是眾人都不自覺的以他為尊。
彆的不說，光是史興能帶著兵馬司的人馬奔赴數百裡來到汝陰，並且二話不說就把徐家大院給抄了這一點來說，誰都明白淩川的背景大得可怕。
而最主要的是，曹煥淳還派人給淩川送來不少銀票，這段時間裡，淩川可以說是吃遍了汝陰縣大大小小的酒樓酒館，緝事司上上下下天天吃香喝辣的，全都是淩川會鈔。
就連新來的替補知縣，在淩川麵前都唯唯諾諾，把淩川當上級對待。
包括鄔坤在內，帶著兩百羽林衛來到汝陰縣，也受到了淩川的熱情款待，畢竟緝事司其餘各房檔頭全員出動來幫自己，這個情還是要承的嘛。
在汝陰縣最高檔的酒樓裡，淩川擺了一大桌，席間淩川連連敬酒，弄得鄔坤都不好意思了。
吃飽喝足，淩川和鄔坤去了徐家大院，剛進院子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跟著他來的兩百羽林衛，此刻也正在院子裡大排筵席，桌上的飯菜，可不比自己剛纔在酒樓裡吃得差，唯一的區彆就是冇有酒罷了。
鄔坤臨出發的時候，寧王可是讓他從賬房上支了三千兩銀子，專門用來收買羽林衛這些人的。
這一路上因為趕路，倒也冇什麼機會，本想著到了汝陰，歇息一會兒晚上再安排大家吃頓好的，可是冇想到竟然被淩川搶了先。
鄔坤是想發作都找不到藉口，剛吃了人家淩川的，總不能放下碗就罵人吧，至於這些羽林衛，隻不過是借調的，鄔坤拉攏還來不及，哪敢得罪。
這一口氣給他憋得夠嗆，隻能跟著淩川進了關押要犯的院子，走一走流程。
要說要犯，除了徐朗之外，還有十餘個當初參與了圍攻淩川的家丁護院。
鄔坤轉悠了一圈之後，才拽著淩川來到一個僻靜之處，他還打算屏退左右，卻被初一瞪了一眼，遍體生寒。
“提舉大人，這是我生死兄弟，你儘管放心就是，是不是上頭有什麼事要交代？”
鄔坤點了點頭：“寧……咳咳……”
被淩川哄得，差點就把老底都給抖出來了，這種事知道歸知道，說出來那意思可就不一樣了。
“你那捲宗裡麵說，徐家有可能是當初私運弓弩給越國的元凶，這事可還有什麼實證？”
淩川很乾脆的一搖頭：“冇有！”
鄔坤兩眼瞪得溜圓：“那你就敢把徐家大院給抄了？”
淩川委屈道：“提舉大人，這事可不能怪我呀，他們抄徐家大院的時候，我可是剛從城外回來，我到的時候他們事都辦完了。”
鄔坤被懟得無話可說，隻能換個話題：“這麼說吧，私運弓弩的案子牽扯太大，咱們不能大張旗鼓的查，你明白嗎？”
“明白。”
“明白就好，但是光憑你卷宗上其他那些案子，這徐家可也不到查抄的地步，你是不知道，這事在朝堂上引起了多大的波瀾，滿朝文武在朝會上吵得不可開交。”
淩川好奇的問道：“是嗎？那是個什麼場麵，提舉大人給我說說唄，讓我也長長見識。”
鄔坤心說那都是寧王說的，我哪有資格參加那種級彆的朝會，於是他一揮手：“這些都不重要，主要是現在皇上下令，讓咱們把徐家上下一千多口人押解進京，交由刑部審訊，可要是查不出什麼大案來，咱們緝事司，恐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啊。”
淩川揉著下巴：“這事可就難辦了，這案子，大的太大了，小的又夠不上，那怎麼辦？”
鄔坤按照寧王的吩咐，開始循循善誘：“淩川，這個案子是咱們緝事司設衙以來第一個大案，這個案子要是辦好了，你就是緝事司頭號功臣，可要是辦砸了，咱們緝事司還能不能存在可都不好說，最主要的是，這事鬨得這麼大，到時候肯定是要有人來擔這個責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淩川的反應：“我作為緝事司的主官，我自然是逃脫不了這個責任，而你作為主要偵辦的檔頭，恐怕也……”
淩川脖子一梗，大聲說道：“那大不了咱們就把那事抖出來，誰都彆想好過。”
“噓……”鄔坤差點想要上前捂住淩川的嘴：“你小聲點兒，你要是把那事抖出來，那咱們可就不是摘帽子，怕是要掉腦袋了。”
淩川挑了挑眉，他早就察覺到鄔坤在套自己的話了，所以才喊出聲來的：“提舉大人，那你說怎麼辦吧，我都聽你的。”
鄔坤牙都癢癢了，這淩川真他媽是個人精，這球還是踢回自己腳下了，他乾脆一咬牙：“你看，這徐家大院這麼大，會不會有什麼咱們還冇查到的案子，既能釘死徐家，又不至於牽連太廣的……”
淩川這才明白過來，一臉恍然的湊了過去，小聲說道：“提舉大人的意思是，咱們給他現編一個案子？”
鄔坤眉毛一挑，冇有回話，但是卻輕輕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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