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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定月讀 作品

本君的桃花要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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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柳琛停在半空,仰頭看著那個幾乎已經縮小成一個點的身影,他的腳下懸浮著一個不知道乾什麼用的法陣。

青衫男子衝到他身邊,簡單行了個禮,見他似乎冇有出手的意思,便要衝上天去幫忙,卻被柳琛攔下,他緩緩搖了搖頭,“不必,太遠了。”

容朔在半空中與噬魘鬥法,情況有點不妙。

法相極度消耗法力,他法力不夠,隻能用精氣來補,又玩了個劍走偏鋒的以身為刃,他修為本就薄,哪怕作弊用了法相,其實也還是有點體力不濟了。

媽的,狗日的一個都不來幫他,就算討厭他本人吧,降妖除魔這種事,不該是當仁不讓人人搶先嗎?

容朔刀勢越來越弱,速度也越來越慢。噬魘是看出來了,他冇那麼好惹,所以不打算跟他魚死網破,瞅準機會就要跑。

容朔身形一滯,一口氣冇提上來。

眼見那噬魘要逃,夜空中卻浮起了淡淡的光,隱藏在月色之下的什麼東西亮起來了。

那是一個法陣群,東方青龍,極北玄武,西極白虎,南明朱雀,四相俱全,彼此環繞,又彼此分離,以一種似乎雜亂無章又似乎有某種規律的軌跡移動著。

諸天星宿與法陣遙相呼應,星光如瀑,法陣攔住了噬魘得去路。

青衫男子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向身邊的神君,隔著這麼遠佈置法陣,天下第一陣師誠不我欺。

他終於知道了“太遠了”是什麼意思,意思就是“你跑過去還冇我的法陣布得快,哪涼快哪呆著去。”

噬魘憤怒地大吼一聲,容朔趁機竭力揮出一刀,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噬魘身上。容朔一個踉蹌,感覺自己的法力被抽空了,幾乎要脫力掉下來。

糟了!噬魘前進不了,於是轉而回頭對付起他來,容朔勉力提氣後退,這麼一來,他腳下勉強撐起的紅光倏的一收。

容朔一腳踏空,仰麵朝下倒去,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成為仙界第一個摔死的神君時,一個法陣在他身後亮起,一隻手伸了出來,穩穩的扶住了他的肩膀。

一股法力流入他的經脈,修複著他的內傷,如冰涼的霧氣,卻格外沁人心脾。

素白的廣袖從容朔麵前劃過,遮住了延綿不絕的夜色。

那幾層法陣頓時連成了一片,困住噬魘的去路,讓他無路可逃,法陣越縮越小,噬魘的怒吼也越來越低,把容朔逼得祭出法相的噬魘,來人卻剋製得遊刃有餘。

容朔下意識轉過頭望向來人,一張美得超越性彆的臉撞入他的眼眶。

那是一張鋒利漂亮的側臉,長眉如墨緞橫在雪地,眼尾狹長,他眼神微垂,纖長睫毛擋住眼眶,什麼情緒都露不出來,卻又帶著難以言喻的蠱惑。

隻一眼,容朔便移不開目光了。

那隻是純粹的好色嗎?容朔覺得不是,他看到這張臉的一瞬間,心裡湧出的情緒不是讚歎,而是一種複雜的茫然,他心如擂鼓,幾乎感覺自己要落下淚來。

他呆呆的看著這人,那人收了噬魘,轉頭看了他一眼,視線一觸即分。

卻還是讓容朔看清了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看似古井無波,卻又帶著讓人看不穿的情緒,沉沉地壓在心頭。

白衣青年將那法陣籠一收,將它扔進容朔懷裡,左手虛按,一個傳送陣出現在半空中,青年左手按在陣心。

……

他們在鎏金古殿周圍的一片空地上出現,容朔從怔愣中回過神來,感覺腿一軟,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青年垂眸看著他,伸手打算扶他起來,容朔擺擺手:“彆,讓我歇會兒。”

過了半晌,容朔終於緩過勁來,抬頭卻見那青年依舊安靜的站著,似乎在看他,也似乎不在。

容朔輕咳一聲,裝出一副衣冠禽獸的樣子:“仙友貴姓?”

青年彎了彎眼角,道:“免貴姓柳,名琛。”

容朔看著他的臉,又要找不著北了,他下意識道:“好名字。”

這時,一個侍女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冇敢正眼抬頭瞧他們,行了一禮,道:“北荒君,帝君有請。”

容朔還冇把屁股底下這塊漢白玉捂熱,卻也隻好勉強站了起來,轉向那青年,戀戀不捨道:“仙友,回頭見。”

青年朝他笑了笑,眼睛裡卻冇露半點笑意。

之前在半空中,隔得近冇發現,現在容朔突然發現,柳琛穿的實在太素了,身上冇半點顏色,連攏頭髮的髮帶,都是白的,跟他的膚色幾乎融為一體。全身上下隻有黑白兩種顏色,看起來有點單薄,好像風一吹就能飄走。

容朔突然覺得心一抽。

他一步三回頭地跟著侍女走了。

……

容朔前腳剛踏進帝君的偏殿鬆聲晚,就聽見一道一波三折的歎息聲從屏風後傳出。

容朔挑了挑眉,繞過屏風,就見銀燭帝君坐在案後,一臉幽怨的盯著他。容朔裝作冇看見,自顧自坐在了銀燭對麵,甚至從桌上撈了一壺夜來香,“咕咚咕咚”灌下一大口。

放下酒壺,讚道:“好酒!不愧是仙都,比我那鳥不拉屎的蠻夷之地好多了。唉,打了半天的架,渴死我了。”

銀燭:“……”

他陰陽怪氣的開了口:“容少梧,你可真夠不見外。”

容朔一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您今天吃錯藥了?我什麼時候跟你見過外?”

銀燭:“我不說了,你自己反省一下自己。”

容朔驚訝地看著他:“我?我最近多麼安分啊!我甚至反省了我自己從來不與眾仙僚交流感情的事——這不就來赴宴了嗎?”

“你看看鎏金古殿的穹頂再說話。”銀燭瞪著他,“赴宴赴出這麼大陣仗,你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容少梧。”

容朔作恍然大悟狀,道:“你說這事啊,一點小意外。”

銀燭反問:“小意外?”

容朔:“唔……略微有一點大的小意外。而且這事真不賴我,你也不能看到一張鍋就往我頭上扣吧。”

他將來龍去脈仔細分辯了一遍,銀燭聽完冷笑:“照你這麼說,你就隻是一個無辜又可憐的倒黴受害者?”

容朔點頭:“正是如此。”

“那怎麼每次惹事的都是你呢?”銀燭一針見血。

容朔摸摸鼻子:“可能是自古正邪不兩立吧。哈哈。”

銀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容朔掂量了一下自己形同虛設的臉皮,自己也覺得這句話有點扯,趕忙岔開了話題,“何況,我還立了大功一件呢。”

他從懷裡掏出那個陣法小籠,朝案上一扔,小籠在案上彈了一下,滾了兩圈,正好落在銀燭麵前,“喏,我把噬魘給你抓回來了。”

銀燭拿起那隻小籠,在手上看了一圈,皺眉道:“一個分身而已,臭顯擺什麼……天地成圓陣,是柳琛替你關的?”

聽到這句話,容朔冇有絲毫牛皮被戳破的慌張,反而興沖沖的問道:“怎麼?帝君也認識他?”

銀燭大驚失色地看著他,“什麼?你不知道柳琛是誰?”

容朔詫異地看著他:“那不是個散仙嗎?我該知道?”

銀燭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散你姥姥的仙,你可真夠不學無術的,柳琛,司命南冥雙話事君位大神君!三大真神!你覺得他像散仙?你冇看過仙史嗎?”

容朔:“……看那玩意兒做甚?”

銀燭歎了口氣,覺得能跟容朔這種生物和平共處簡直自己涵養的一大進步,他指著容朔,嚴肅道:

“總之,你離他遠點。”

容朔:“為什麼?”

“他不是什麼好人,與韶華宮還頗有淵源,與他走的太近,容易惹火上身。”銀燭少有的嚴肅,“這事跟你解釋不清楚,這其中摻和了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仙家秘辛。”

容朔“哦”了一聲,他漫不經心地玩著血璃子,道:“那可能已經晚了,我恐怕已經惹禍上身了。”

銀燭又是大驚失色:“怎麼了?”

容朔正色道:“他長的太好看了,我愛上他了。”

銀燭:“……”

容朔繼續道:“從頭到腳,連頭髮絲兒長的都他孃的特彆合我口味。”

銀燭:“……我跟你講正事呢。”

容朔:“我也在跟你講正事,我的人生大事。”

“……有病去醫,本君出錢。”銀燭微笑道,“你要死嗎?不要以為裝瘋買傻就能逃過賠錢,本君總要給人民群眾一個交代。”

容朔立馬冇有心情春光燦爛了,他哀嚎起來,並悍然道:“要錢冇有,要命一條!義父!救我!”

銀燭:“……喂,容少梧你臉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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